風(fēng)在耳邊呼嘯。

吹得臉頰生疼。

石末的意識，就是在這片呼嘯聲中，一點點被拽回來的。

我……

這是在哪？

他腦子里一片混沌，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

身體卻在機械地重復(fù)著某個動作。

蹬。

再蹬。

腳下傳來鏈條轉(zhuǎn)動的“咔噠”聲，身下是不斷傳來的顛簸感。

我在……騎車？

這個念頭冒出來的瞬間，石末的眼睛猛地睜開了。

臥槽！

眼前是一條筆直的公路，望不到頭。

公路兩旁，是同樣望不到頭的荒漠。

黃沙漫天，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而自己，正跨在一輛破舊的大頭摩托，以至少六十邁的速度瘋狂沖刺。

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速度與激情沙漠特別版？

求生真人秀？

還是哪個大聰明導(dǎo)演拍的爛片現(xiàn)場？

石末的大腦宕機了。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為什么會在這里，更不記得自己為什么要騎這么快。

這速度，趕著去投胎嗎？

不對！

剎車！

這個詞電光石火般地閃過腦海。

石末幾乎是憑借本能，雙手死死地捏住了車把上的剎車。

“嘎吱——”

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

年久失修的剎車片和車輪進行了一次親密接觸，然后……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巨大的慣性，讓這輛超速的大頭摩托瞬間失去了控制。

車頭猛地一歪。

“我靠！”

石末只來得及發(fā)出一句國粹級別的驚嘆。

整個人就像是被投石機甩出去的石頭蛋子。

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并不優(yōu)美的拋物線。

“噗通！”

他一頭扎進了公路邊的沙漠里，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臉剎。

滾燙的沙子瞬間灌滿了他的嘴巴和鼻腔。

“呸！呸呸！”

石末掙扎著抬起頭，吐出嘴里的沙子，感覺自己整個五官都錯了位。

那輛肇事的大頭摩托，比他飛得更遠，此刻正四腳朝天地躺在不遠處，一個輪子還在倔強地轉(zhuǎn)著圈，似乎在嘲笑他的狼狽。

石末手腳并用地從沙子里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

他試著動了動胳膊，還好，沒斷。

又跺了跺腳，也行，零件健在。

就是渾身上下，從里到外，沒有一個地方不疼的。

特別是屁股，剛才落地的時候，絕對是核心受力點。

現(xiàn)在火辣辣的，估計已經(jīng)不是兩瓣了，是四瓣。

不，八瓣都有可能。

他齜牙咧嘴地揉著腰，環(huán)顧四周。

一望無際的沙漠。

一條孤零零的公路。

炙熱的太陽懸在頭頂，把空氣都烤得扭曲了。

“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石末喃喃自語，腦子里的問號比天上的沙子還多。

我是誰？

我從哪里來？

我要到哪里去？

這哲學(xué)三問，此刻無比真實地困擾著他。

他努力地回想，可腦子里空空如也，一片白茫。

除了自己的名字叫石末，他什么都想不起來。

家庭住址？不知道。

父母是誰？沒印象。

有沒有女朋友？呃，這個感覺應(yīng)該是沒有。

一種巨大的茫然，瞬間攥住了他的心臟。

他不會是被人噶了腰子，然后扔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自生自滅了吧？

就在石末胡思亂想，越想越怕的時候。

一個毫無感情的電子音，突兀地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

檢測到宿主生命體征穩(wěn)定，精神狀態(tài)符合綁定要求。

神級輔助系統(tǒng)正在綁定中……

10%……30%……70%……100%！

綁定成功！

宿主您好，神級輔助系統(tǒng)竭誠為您服務(wù)。

石末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愣愣地站在原地，眼睛瞪得像銅鈴。

啥玩意兒？

系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