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直安靜的覃雪梅站了起來,她有些緊張地搓著手,替武延生求情。
“石工,對不起,武延生他……他就是性子直,沒什么壞心思,您別跟他一般見識?!?
石末看了她一眼,臉-->>色緩和了些,擺了擺手。
“行了,坐下吧。”
他沒再追究,繼續(xù)解釋廁所的問題。
“不是我不給你們蓋,是條件不允許,也是為了你們的安全?!?
“你們想想,冬天零下三四十度,你一個人跑外面去蹲著,什么感覺?”
“我跟你們說,等你完事兒想站起來,可能屁股都跟凍土粘一塊兒了,得用鐵鍬往下鏟?!?
“那畫面,你自己腦補一下。”
幾個女同學(xué)的臉都白了,下意識地夾緊了雙腿。
“夏天呢?”
石末接著說。
“夏天更刺激。這壩上,別的不多,狼多。你一個人黑燈瞎火跑出去,蹲在草叢里,正好給狼群送個外賣,改善一下伙食。”
“你覺得,是你的小命重要,還是找個廁所重要?”
這番話,讓整個食堂鴉雀無聲。
狼!
這個只在書本和電影里見過的動物,竟然離他們這么近。
“所以,”石末指了指食堂角落里堆放的一排嶄新的木桶。
“每個宿舍,都給你們配了尿桶。晚上都在屋里解決,早上天亮了,會有專人統(tǒng)一拉走處理?!?
“這也就是我要說的第三件事,安全紀律。”
“白天出門,不管去哪兒,干什么,必須三人以上結(jié)伴。天黑之后,所有人,必須待在宿舍里,絕對不準出門!”
“誰要是覺得自己頭鐵,命硬,能跟狼單挑,我也不攔著。正好,替場里省點口糧?!?
這話說得半真半假,卻沒人敢當(dāng)成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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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件事,工作安排?!?
石末的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從明天開始,早上六點,準時起床。所有男生,去東邊的河里挑水,澆灌咱們的樹苗。女生留在營地,負責(zé)做飯和內(nèi)務(wù)整理?!?
“早飯后,全體上山勞動?!?
“中午回來吃飯,有一個鐘頭的休息時間。”
“下午,不上山。所有人,集中到食堂,開學(xué)習(xí)研討會。”
“你們都是名牌大學(xué)畢業(yè)的高材生,是國家的寶貝,不能光學(xué)我們這些老粗傻干活?!?
“怎么讓樹苗在塞罕壩這種鬼地方活下來,怎么改良土壤,怎么防止病蟲害,這是你們的專業(yè)?!?
“我鼓勵你們搞實驗,搞研究,我不管過程,只看結(jié)果。誰能拿出真正有效的方案,年底評功,我第一個給他報上去!”
這番話,總算讓這群大學(xué)生的臉上恢復(fù)了一點神采。
發(fā)揮專業(yè)特長,這才是他們想要的。
石末講完,環(huán)視一圈。
“好了,我的話說完了?,F(xiàn)在,誰還有問題?”
剛才還活蹦亂跳的刺頭武延生,此刻低著頭,嘴里小聲嘟囔著什么,誰也聽不清。
而其他的大學(xué)生,尤其是幾個女同志,臉上都帶著顯而易見的懼色。
那句“替場里省點口糧”的冷笑話,像一塊冰坨子,堵在每個人的心口,拔不出去,也咽不下去。
就在這壓抑的氣氛里,一只手,怯生生地舉了起來。
那只手很小,指節(jié)因為緊張而微微泛白。
石末順著胳膊看過去,是坐在角落里的一個女同學(xué),梳著兩條麻花辮,皮膚有點黑,但眼睛很亮。
他記得,是叫季秀榮。
“你有什么問題?”石末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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