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光天連滾帶爬消失在夜色里,又看了看地上一動不動的劉光福,許大茂嚇得魂都快飛了。
出人命了!
這可是天大的事!
他捂著自己的嘴,一步一步地從鐵桶后退出來,心臟狂跳。
不能聲張!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自己看見了!
不然肯定要被拉去當(dāng)證人,麻煩就大了!
他剛才那點升職加薪的得意勁兒,早就被嚇得煙消云散。
他繞了一個大圈子,確定沒人跟蹤,才驚魂未定地溜回了四合院。
石家。
任麗珍聽外面的動靜沒動靜了,趕緊出來。
“兒子,外頭咋回事?。课以趺绰牭接腥嗽诔吵常俊?
石末剛把門關(guān)上,他回頭沖自己老媽笑了笑。
“沒事兒,媽,能有啥事?!?
“劉光天和劉光福,他倆過來化緣了?!?
“化緣?”
任麗珍沒聽懂這個新詞。
“就是……他倆說壹大爺在醫(yī)院情況不好,急著用錢,來院里大家伙兒這湊點?!?
石末說得輕描淡寫,把剛才那副兇神惡煞的逼債場面,美化成了一場鄰里互助的溫馨活動。
他總不能跟老媽說,那倆孫子來要錢,跟攔路搶劫沒啥區(qū)別吧?
老太太心臟不好,聽了得犯病。
“哦,這樣啊。”
任麗珍點了點頭,還是有些擔(dān)憂。
“我給了二十。”
石末伸出兩根手指。
“咱家情況也就這樣,意思意思得了,多了也拿不出來?!?
“再說了,就劉家那倆小子的人品,這錢最后能不能到壹大爺手上,都得打個問號?!?
他這話可不是瞎說。
剛才劉光天那貪婪的眼神,活脫脫就是要把錢揣進自己兜里的架勢。
給多了,那純純就是肉包子打狗。
“唉,也是,劉家這兩個孩子,真是不讓人省心?!?
任麗珍嘆了口氣,也沒再多問。
石末走到窗邊,假裝看風(fēng)景,眼角的余光卻瞥到了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許大茂。
只見他跟做賊一樣,縮著脖子,貼著墻根,一步三回頭地溜進了院子。
那動作,那神態(tài),活脫脫一個剛踩完點的笨賊。
“這家伙又干嘛去了?”
石末心里嘀咕。
看他那嚇破了膽的熊樣,指定是沒干好事。
不過,這跟他石末有什么關(guān)系呢?
他現(xiàn)在只想當(dāng)個安靜的吃瓜群眾,看看這四合院里,今晚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
另一邊,許大茂跟個耗子似的,哧溜一下鉆進了自己家門。
他剛進屋,秦京茹的哭聲就跟開了閘的洪水似的,瞬間把他淹沒了。
看到許大茂回來,秦京茹“哇”的一聲哭得更厲害了,猛地?fù)溥M他懷里。
“大茂!你可算回來了!”
許大茂被她撞得一個趔趄,本來就因為目睹兇案而發(fā)軟的雙腿,這會兒更是抖得跟篩糠一樣。
“怎么了這是?誰欺負(fù)你了?”
秦京茹抬起淚眼婆娑的臉,委屈地抽泣著。
“是劉光天和劉光福!”
“今天晚上,他們跟瘋了似的來砸門,說……說他們爸快不行了,要錢治病?!?
“逼著我……逼著我把家里的錢都給他們了……”
他強撐著站穩(wěn),一邊拍著秦京茹的背,一邊壓低了聲音,用一種故作深沉的語氣說。
“行了,別哭了?!?
“錢的事,別放在心上?!?
他腦子里全是劉光福倒在地上的畫面,那點錢跟一條人命比起來,算個屁?。?
秦京茹抬起頭,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可是……那可是咱們準(zhǔn)備結(jié)婚的錢??!就這-->>么被他們搶走了!”
“搶走就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