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林齋暫時動不了,柳敬之那個老匹夫又護犢心切,趙明德被嚇破了膽,指望不-->>上了,需要想別的辦法。
李鈺肯定還會寫西游記,如果讓那小崽子繼續(xù)寫下去,不僅松林齋會踩著其他書坊上位,連他陳子俊“話本才子”的名頭都會徹底淪為笑柄!
不行!絕不能讓這小崽子繼續(xù)逍遙!那些故事,那些名聲,那些銀子,都應(yīng)該是他陳子俊的!
明的不行,那就來暗的。
他就不信一個七歲的娃娃還能翻了天了。
“你找?guī)讉€機靈、手腳干凈、嘴巴嚴實的,蹲守在槐蔭巷,給我死死盯住!”
“只要看到那叫李鈺的小崽子單獨出來……”
陳子俊做了個‘抓’的手勢,眼神冰冷“記??!要活的!”
管事有些遲疑“柳舉人那邊?”
“怕什么!”
“那小子不是住在李家灣嗎?他肯定會休沐回家,你們等他出城了再動手,難不成柳敬之還會跟著那小子回家不成。”
“讓他們扮成山賊的樣子,懂嗎?”
管事點頭,柳夫子追究起來,那也是山賊干的,和陳家無關(guān)。
陳子俊嘴角掀起一抹得意的弧度,只要將李鈺抓來,有的是辦法讓他乖乖聽話。
讓他寫什么,就得寫什么!
西游記肯定是不能寫了,畢竟都知道是七歲孩童寫的,他再去說是他寫的不合適,那就讓那小子寫其他的。
既然能寫出西游記,肯定也能寫出其他話本。
到時候,那就都是他陳子俊的大作。
至于柳敬之學(xué)生這層身份,只要時間久了,一個失蹤的鄉(xiāng)下孩子,誰會記得?
“去吧,給本公子盯死了!”陳子俊揮了揮手。
“是!公子!小的這就去辦!”管事領(lǐng)命,迅速退下安排人手。
陳子俊坐回太師椅,臉色有些興奮。
“李鈺啊李鈺……”他低聲自語,“你的才華,本公子收下了。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扎眼,還偏偏擋了我的路!”
……
胡同深處,竹影婆娑的小院內(nèi),書聲瑯瑯。
“大學(xué)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于至善……”李鈺清亮的童音在敞軒內(nèi)回蕩,字正腔圓,對《大學(xué)》開篇的理解已日漸深入。
林溪和林澈也同樣讀著《大學(xué)》。
三名孩童搖頭晃腦讀書的樣子,頗有些讓人忍俊不禁。
當然柳夫子是不會笑的,這樣的場面對他來說很正常,他之前讀書的時候,頭搖得更厲害。
李鈺其實不想搖的,但見到林溪,林澈姐弟倆讀書時都晃腦袋,他也入鄉(xiāng)隨俗。
不過這么搖頭晃腦地讀書,似乎確實更有代入感。
等到開篇讀完,柳夫子道:“李鈺,明明德何解?親民又作何解?二者關(guān)系如何?”
李鈺起身答道:“回夫子,學(xué)生以為明明德是向內(nèi)求索,彰顯自身光明的德行,此為根本?!?
“親民是向外推及,親近、教化、革新民眾,此為功用?!?
“明德是體,親民是用,體用相濟,方能臻于至善之境?!?
柳夫子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微微頷首:“尚可。然‘親民’亦有‘新民’之解,意在使民自新。此解更重教化之本意,你當細思。”
“是,夫子?!崩钼暪Ь词芙獭?
林溪在一旁聽著,眼中異彩連連。
她比李鈺早入門,但論及對經(jīng)典義理的領(lǐng)悟深度和表達清晰,李鈺竟隱隱有后來居上之勢。
林澈則是臉色有些不太自然,這個師弟的理解力太可怕,這才來幾天,進度就已經(jīng)和他持平了。
柳夫子又考較了林溪和林澈,回答都讓他滿意。
特別是林溪,可惜是女兒身,否則參加科舉必定高中。
講完課后,柳夫子讓三人自學(xué),他則是出門買菜,今日三人的回答讓他滿意,那他要下廚好好獎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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