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倫德:之前忘記告知了,治療皮膚饑渴癥還可以使用替代性滿足法,比如泡溫水澡、抱玩偶和蓋柔軟的被子,通過觸覺刺激來緩解不適。
岑知霧:玩偶?
勞倫德:是的,如果有需要可以挑選幾個玩偶伴隨入眠。
看到這句話,岑知霧腦海中自然而然腦補出了一個場景。
刷著啞光墨色的臥室沒有多余的裝飾或照片,床側的玻璃柜里陳列著各式冷兵器,就是整一個像鋼鐵囚籠似的房間里卻擺放著兩個色彩鮮艷、可可愛愛的玩偶。
冷硬淡漠的霍臣梟躺在床上,手臂的肌肉壘塊分明,銜尾蛇紋身顯得更加野性暴戾,他一伸手,攬過毛茸茸的軟萌玩偶,跟小孩似的抱著入眠。
反差不要太強烈。
岑知霧被自己對比鮮明的想象逗笑了,唇角翹起一抹弧度,半晌也沒能壓下去。
給勞倫德醫(yī)生回復ok后,她放下手機,一抬頭,對上霍臣梟的視線。
他眸光沉沉地凝視她,看得她渾身不自在,都快懷疑是不是又有哪里引起了他的懷疑。
岑知霧坐姿拘謹,問:“我臉上有什么嗎?”
霍臣梟低頭吃飯:“沒有?!?
“哦?!奔热凰歼@么說了,她也沒再多想,只以為那點微妙感是自己的錯覺。
岑知霧吃飽喝足,想起醫(yī)生的叮囑,便又拿起手機查看附近的商場,打算去哪里給他買兩個柔軟的玩偶。
“勞倫德私生活混亂,曾一周換了三個女友。”霍臣梟的聲音驟然響起。
她茫然抬頭。
雖然不明白他為什么忽然開始爆料醫(yī)生,但對于八卦的好奇之心還是戰(zhàn)勝了這股不解。
“真的假的?”岑知霧嘖嘖感嘆,“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勞倫德看起來挺溫柔紳士的,沒想到背地里那么開放。
霍臣梟抽了張餐巾擦拭唇角,又折成規(guī)整的方塊丟在餐盤邊,才漫不經心地說:“所以,少和他接觸?!?
岑知霧本能地先點點頭,又遲鈍地從他這句話里品出了些別的意思。
“您跟我說這些,是怕我和他談戀愛嗎……”
霍臣梟竟然沒有矢口否認,而是輕一頷首,簡意賅:“會很麻煩?!?
他還沒有苛刻到對員工的私生活指手畫腳的地步,也不反對兩人各自有感情發(fā)展。
只是如果他們兩人真的談上戀愛,那她和他的日常肌膚接觸會變得微妙。
更何況,勞倫德什么品行他再清楚不過,和每一任女友都是露水情緣,她一個剛出象牙塔的小姑娘不是他的對手,以后會為愛傷神也未可知。
情愛太復雜,它將讓人變得不像自己,讓一段關系面目全非,好像任何事物只要一沾上它就會被攪成亂麻。
霍臣梟一直避免卷入泥潭中。
而岑知霧也大概明白了他所指的麻煩,為了證明自己絕對沒有要上演燃冬的意思,她急忙道:
“這一點您大可放心,勞倫德醫(yī)生根本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他又頷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下午岑知霧去商場逛了一圈,
既然兩人已經有各取所需的約定,霍臣梟也不會在物質方面虧待她,他給了她一張卡,派了司機和保鏢跟著。
沒兩個小時她就回來了,他也不關心她買了什么,只讓她去書房。
他們牢記勞倫德地叮囑,多相處、多接觸。
故而一整個下午,霍臣梟在書房辦公,她便坐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書畫畫,等著他需要的時候端茶倒水,捶腿捏肩。
書房處處都是重要的物件,岑知霧怕不小心打翻油畫顏料弄臟了它們,沒畫油畫,拿了素描本來畫靜物。
明亮寬闊的空間安靜如墨,她畫得無聊,抬手伸了個懶腰。
眼眸不經意朝著霍臣梟的方向看去,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