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談?”
岑知霧手里捏著一張黑色燙金的邀請函,姣好的眉眼間難掩驚訝:“可是霍先生受傷不是因為他們嗎?這才剛結痂呢。”
阿勁擦拭著他的匕首,吊兒郎當?shù)匦Γ骸八麄円矝]討到便宜,莫里腿斷了一條,價值十億美金的貨還被海關扣著呢,難怪他們坐不住了,巴巴地湊上來求和談?!?
她看著邀請函上的“游輪晚宴”四個字,心里仍犯嘀咕。
“霍先生,您要去嗎?”
碎光影影綽綽,落在男人深邃的眸底,他面上帶著波瀾不驚的冷肅:“去,你也去?!?
岑知霧的的杏眸蹭一下瞪大,圓溜溜的,像黑水晶葡萄:“我也要去?”
霍臣梟用指尖輕輕點了邀請函上的一行字:“要求帶女伴。”
她眨眨眼:“我還以為像您這么厲害的人可以隨心所欲,不用遵循規(guī)則呢?!?
他語氣平淡:“畢竟是和談,總要給兩分面子。”
岑知霧用叉子把盤子里的慕斯蛋糕戳來戳去,小心翼翼地提出自己的疑慮:“那有沒有可能是鴻門宴?他們想和您來個魚死網(wǎng)破……”
霍臣梟哂笑:“少操心。我讓人送來了幾套禮服,去挑挑?!?
如此從容不迫、運籌帷幄的表現(xiàn)讓岑知霧的心安定下來了,她三兩口吃完蛋糕,腳步雀躍地挑禮服去了。
次日晚上。
夜幕如黑色天鵝絨般鋪展開,無垠的海面在皎皎月光下泛著粼粼波光,璀璨奢華的游輪如同一座浮動的海上宮殿緩緩破浪而行。
岑知霧自踏上這座游輪的這一刻開始就后悔了。
甲板上身著晚禮服的賓客看似優(yōu)雅高貴,但所談的內(nèi)容都是什么東南亞、金三角、走私、運毒之類的恐怖字眼。
更別提目光所及之處,還有身形高大敏捷的黑衣保鏢手持槍械來回巡邏。
而自霍臣梟的身影出現(xiàn)開始,他便成為了這場宴會的焦點,數(shù)不清的賓客簇擁過來給他敬酒、攀談,還有更多的是有事相求的,一來便開門見山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
他自始至終疏離淡漠,讓人難以靠近。
又一位中年男人帶著諂媚的笑走近,示意手下呈上來一個精美的首飾盒:“早就聽說霍先生身邊養(yǎng)了個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正巧我手里有一頂維多利亞時期的珍珠冠冕,是早些年在蘇富比春拍現(xiàn)場拿下的,和這位小姐很是相配?!?
隨著首飾盒打開,一頂精致華美的珍珠冠冕在燈光下散發(fā)瑩潤光澤,足足三十六顆圓潤的天然南洋珍珠做主體,以白金纏繞成藤蔓狀,貴氣又典雅。
饒是岑知霧眼底都閃過一絲驚艷。
緊接著又是對這些人的討好方法的嘆為觀止。
他們是看霍臣梟軟硬不吃,所以劍走偏鋒來討好她,想讓她給男人吹枕頭風嗎?
只可惜他們看錯人了,他才不是那么好說話的人。
“喜歡么?”低沉的嗓音響起,岑知霧揚起眸子,對上他那雙沉靜無波的眼。
她隱晦地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我到底是該喜歡還是不喜歡???能不更給個明示?
霍臣梟溫和道:“看我做什么,喜歡就收下?!?
既然他都這么說了,岑知霧也不客氣了:“多謝?!?
中年男人喜不自勝,點頭哈腰道:“可不敢當這一聲些,一點小心意而已,您留著把玩?!?amp;amp;lt-->>;br>目送他的背影離開,岑知霧靠近霍臣梟,輕聲問:“我收下了他的禮物,您豈不是要幫他辦事了?”
“小玩意兒罷了,還不值得我為他辦事?!?
她輕吸一口涼氣:“還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