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日他有點累。
傅元錚一杯酒喝的很慢,剛回過神時,忽然就看見姚橙橙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傅元錚一愣,看向那酒壺。
“你……喝了多少了?”
姚橙橙:“嗯……?這酒好像沒什么度數(shù)……我感覺沒喝多少呀……”
姚橙橙說著,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像沾了酒氣的星星。
她酒量是不算差,可澄園的酒入口綿柔,后勁兒卻足,等傅元錚再想攔時,她已經(jīng)捧著空酒杯,臉頰紅得像熟透的櫻桃,眼神也開始發(fā)飄了。
“王爺……這酒真好喝,比我以前喝的啤酒還香……”
她舌頭有點打卷,話里還蹦出些傅元錚聽不懂的詞,“啤酒你知道嗎?就是泡泡很多的那種……”
傅元錚無奈地看著她,伸手想把酒杯拿過來:“別喝了,你醉了?!?
剛才還信誓旦旦的,這會兒就開始說胡話。
“我沒醉!”姚橙橙立刻把酒杯往身后藏,身子還晃了晃,差點從椅子上滑下去。
傅元錚眼疾手快,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掌心剛觸到她的衣袖,就被她順勢抓住了手。
“王爺,你的手好涼啊……”
傅元錚一怔。
姚橙橙低頭盯著他的手,手指無意識地在他手背上輕輕戳了戳,像在摸什么新奇玩意兒,“是不是腿不好,所以手也涼呀?我給你暖暖?”
說著,她就把傅元錚的手揣進了自己的衣襟里——她剛從外面跑回來,衣襟里還帶著暖乎乎的熱氣。
當(dāng)她說完那句話的時候,傅元錚便是渾身一僵——
手背傳來的溫?zé)嵊|感像電流似的,瞬間傳遍全身。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傅元錚喉結(jié)滾了滾,猛然就想抽回手去。
可姚橙橙攥得很緊,還仰起頭沖他笑,眼底蒙著一層醉意的水汽,軟乎乎的:“你看,這樣是不是就暖了?我媽媽以前說,手涼的人都心善,王爺你肯定是個大好人……”
她絮絮叨叨地說著,一會兒說鹵味的新做法,一會兒說醬菜鋪子開業(yè)要搞什么活動,說到興起時,還松開他的手,自顧自地比劃起來,差點把桌上的鹵味碟碰倒。
傅元錚下意識的,又伸手扶住碟子,剛穩(wěn)住,就感覺一個溫軟的身子靠了過來——姚橙橙站不穩(wěn),直接往他身上蹭了蹭,頭還輕輕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王爺,我有點暈……”她的聲音軟得像棉花,終于意識到這澄園的酒好像不是那么回事了……
傅元錚也早就僵著身子,堂堂攝政王,此時此刻不敢動分毫。
“為什么在你這兒就不做噩夢呀?寶月閣的床好硬,蟲子好多……”
傅元錚眼前也有點發(fā)暈了。
他明明沒醉。
“姚橙橙……”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從牙縫里面蹦了出來——
“坐好。”
帶著一絲毫無威力的命令,和白日里判若兩人。
可腦袋上的重量很清晰,同樣被放大的,還有她發(fā)絲掃過脖頸的癢意。
“坐好了呀,就這樣……很舒服……”
她還給自己找了個很愜意的位置,整個人都像是沒骨頭似的。
整個沁竹苑內(nèi)現(xiàn)在十分安靜,沒有一個下人敢前來打擾。
傅元錚維持著一個姿勢,肩膀漸漸發(fā)酸,可他卻沒動。
良久,他低頭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的姚橙橙,眼底的復(fù)雜漸漸褪去,只剩下一片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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