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貴妃的目光冷冷的略過了容婕妤,看向跪在地上的梅貴人,開口道:“梅貴人,你可有什么想要為自己分辯的?”
方枝意立刻道:“皇上抬愛,賜下這罕見的紅衣綠裳,臣妾喜不自勝,每每用心照料,眼下突然枯萎,臣妾并非想要推卸責任,只是這事實在蹊蹺,還請貴妃娘娘能夠明察。”
“梅貴人所有理,此花枯萎于她而并無一絲好處,反倒是天大的過錯,本宮瞧著,倒像是旁人有心栽贓,”月貴妃抬眼一一掃過眼前眾人,厲聲吩咐,“碧水,去給本宮查,此事到底是何人所為?!?
碧水:“是,娘娘?!?
“多謝娘娘,”方枝意轉頭對身后的千織道,“千織你陪碧水姑娘一同前往吧?!?
千織:“是,小主。”
見兩人結伴出了長春宮,月貴妃覷了淑妃一眼,一貫清冷的聲音此刻又冷了三分,里面暗含著威壓:“淑妃雖是為了維護皇家威儀,但你出頂撞皇后,目無法紀,就罰你將宮規(guī)抄上十遍,小懲大誡,你可有異議?”
淑妃心中懊惱,面上卻不得不臣服,憋著氣道:“臣妾,無異議?!?
處置完淑妃,月貴妃這才看向院中眾人,揚聲道:“正好這花開的正艷,茶也煮的好,眾位姐妹就隨我們一同在長春宮久坐一會兒吧,待真相明了之際,賞罰分明之后,自會讓各位離開?!?
眾人:“臣妾都聽皇后娘娘,貴妃娘娘的?!?
月貴妃說是讓眾人賞花喝茶,可是出了這件事后,大家哪里還有那個心情,看熱鬧也好,幸災樂禍也罷,都在等著碧水和千織的結果。
碧水不愧是月貴妃的人,也是個查案的行家,在午膳之前便帶著結果來了。
眾人見碧水捆著一個宮女進了院中,都有些好奇,只有季才人的臉唰一下就白了。
方枝意的目光也向那人投去,眼睛微瞇,就發(fā)現(xiàn)那人她竟然也有幾分眼熟。
月貴妃幫皇后倒了一杯茶水,一邊對著碧水道:“可查清楚了?”
碧水恭敬回話:“回娘娘的話,對于此花枯萎的原因奴婢已然清楚了?!?
月貴妃輕輕掀開眼皮,淡聲道:“說吧?!?
碧水應聲道:“奴婢詢問了花房的師傅,他們檢查了此花后,發(fā)現(xiàn)它之所以會枯萎,是因為有人往花盆里澆了大量的鹽水?!?
德妃一聽,有些好奇:“鹽水怎么會讓花枯萎?”
碧水轉向德妃:“回德妃娘娘,花房的人說鹽水澆在植物的根部上,會使植物脫水,然后枯萎?!?
德妃點點頭,雙眸含笑,紅唇輕啟,“原來如此,鮮花嬌弱,看來本宮可得命人注意著,讓宮里的那些花都遠著點兒鹽水了?!?
復又對下首的碧水道:“你繼續(xù)吧,說說這花兒好好地待在瑞雪軒中,怎么就被人澆上鹽水了。”
季才人一聽,眼珠子一轉,掩唇道:“想來是瑞雪軒的宮人不仔細,誤把鹽水當水澆了?!?
容婕妤一聽,便笑道:“那這宮人也忒粗心了,鹽水和水都分不清楚,還怎么當差,要是我宮里的人,早就送到浣衣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