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內(nèi)本該道賀的江湖群雄卻鴉雀無聲,眾人面色凝重如臨大敵。劉正風!你好大膽子!
當劉正風拭凈雙手時,十余道人影破門而入。
為首的三人正是嵩山派左冷禪座下高手——托塔手丁勉居首,仙鶴手陸柏與嵩陽手費彬分立左右。
他們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嵩山,人人面色鐵青。
那枚被擊落在地的五色令旗刺痛了丁勉的眼睛。
他們奉左冷禪之命前來阻止金盆洗手,卻不料遲來一步。
丁勉厲聲喝道:盟主令旗在此,你竟敢抗命強行金盆洗手,當真不把五岳劍派放在眼里?
恕本官眼拙。林末踱步而出,玄色官服上的金線蟒紋熠熠生輝,方才見有暗器襲向朝廷三品參將,這才出手攔截,未料竟是嵩山派諸位。他特意在朝廷三品參將幾字上加重語氣。
丁勉凝視著林末的金衣捕頭腰牌,強壓怒火道:六扇門的人?嵩山派記下了。轉(zhuǎn)而對著劉正風冷笑道:你以為金盆洗手就能撇清干系?與右使曲洋私通,出賣五岳劍派,這事可洗不干凈!
此一出滿座嘩然。
武當宋遠橋與少林空性大師俱是神色震動。
五岳劍派與日月神教的百年血仇,怎容得掌門級人物與勾結(jié)?劉正風面如死灰,閉目長嘆。
林末悠然打斷道:按江湖規(guī)矩,金盆洗手便與過往恩怨兩清。
而今劉大人更是朝廷命官,爾等是要質(zhì)疑圣上慧眼?他輕撫繡春刀繼續(xù)道:若有人執(zhí)意尋仇,便是與朝廷為敵。
劉正風與衡山派的關(guān)系此刻已顯得格格不入。你這小子,別以為頂著官帽就能橫行無忌。
江湖恩怨自有江湖規(guī)矩,豈是你這黃口小兒能妄加干涉的?林末接二連三的阻撓讓丁勉怒火中燒。
站在一旁的費彬和陸柏同樣怒不可遏。
若非顧忌在場眾人,他們早已動手——誰都不愿輕易與朝廷為敵。江湖中人皆知金盆洗手即是前塵盡斷,難道嵩山派反倒不懂這個道理?林末語帶譏諷,丁勉臉色鐵青。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丁勉萬萬沒想到會被林末捷足先登。
他原計劃在金盆洗手時先發(fā)制人,逼得衡山派啞口無,再拿劉正風家眷要挾,迫其承認勾結(jié)的罪名。
如今卻被林末橫插一腳,計劃全盤落空。
不過林末雖能阻攔他們當面逼迫劉正風,但嵩山派的人早已潛入劉府后院。
只要拿下劉正風的家人,就不怕他不認賬——金盆洗手又如何?想到這里,丁勉陰沉的面容舒展些許,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果然,前院對峙未果之際,后院突然傳來打斗聲。
劉正風聞聲色變,怒視丁勉等人。
丁勉見狀,嘴角揚起冷笑。
在場武林人士無不震驚地望向嵩山派眾人——禍不及妻兒,這可是江湖鐵律。劉正風,乖乖認罪吧。
朝廷保不住你,武林正道的血不能白流。丁勉義正辭的說辭令劉正風心如刀絞。
一邊是知己好友,一邊是至親骨肉,難道想退出江湖就這么難?
家眷安危不容有失。
劉正風略作遲疑便要趕往后院,丁勉卻早有防備,閃身攔住去路。把話說清楚再走不遲。
丁勉!休要逼人太甚!劉正風急怒攻心。
費彬冷笑道:就憑你也配說魚死網(wǎng)破?嵩山派這張網(wǎng),可不是你這條小魚能掙破的。他們巴不得劉正風自亂陣腳——越著急越說明家眷是他的軟肋。
就在沖突一觸即發(fā)之際,后院打斗聲戛然而止。
屋內(nèi),劉府家眷安然無恙。
院中,柳若馨四女與劉正風幾名執(zhí)刃而立,腳下躺著數(shù)名重傷的嵩山。果然是卑鄙小人,枉稱名門正派!柳若馨收劍入鞘,怒斥道。
劉正風此刻面色慘白,他清楚自己絕非嵩山派眾人的對手。
嵩山派此次行動顯然是有備而來。
想到此處,劉正風心中劇痛,雙眼猩紅,死死盯著丁勉,低吼道:蝴蝶和海棠呢?她們?nèi)ツ膬毫??莫非……跑到了不該去的地方?
就在丁勉得意地瞧著劉正風時,站在正廳門口的林末突然高聲問道:她們?nèi)四兀?
一旁的姬瑤花聽見這話,先是一怔,隨后聽到側(cè)邊傳來的動靜,忍不住輕笑一聲,同樣提高嗓音回應:
似乎是去后院賞花了。
林末故作恍然:哦?希望她們別遇上不該碰見的人,畢竟她們出手可沒個輕重。
你……欺人太甚!
林末話音剛落,丁勉三人臉色驟變。
脾氣火爆的費彬當即怒吼一聲,作勢要動手,卻被冷靜的陸柏一把攔住——若在此刻與代表朝廷的林末沖突,傳出去對嵩山派極為不利。
局勢陡轉(zhuǎn)。
方才還悲憤欲絕的劉正風聽聞此,神情頓時轉(zhuǎn)為欣喜,后退兩步朝林末深深一禮:
林大人的恩情,劉某永生難忘!日后若有差遣,萬死不辭!
林末淡淡道:不過是防小人罷了。
這人多眼雜,萬一有些不懂規(guī)矩的chusheng溜去后院驚擾家眷……那可就難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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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掩飾地譏諷著,目光直刺嵩山派三人。&-->>lt;br>群雄嘩然,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