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斌的面色不由得沉了下來,靈淵境中期的氣息縈繞在周身,仿佛隨時會出手一般。
不得不說,敖斌雖傲慢,但一身實力卻令人不容小覷。
武道境界自開府、靈脈、魂官、靈海四境,才能至靈淵之境,抵達(dá)這一境界,放眼整片大陸,實力也足以排在前列了。
這也難怪敖斌向來傲慢示人,畢竟有著實力底蘊。
可盡管他已顯露境界以做威脅,凌蒼依舊不為所動,以至于敖斌倒放像個跳梁小丑般,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混賬!”
敖斌到底是忍耐不住了,一聲怒喝下,氣勢瞬間席卷而出,掀起氣浪狠狠拍向凌蒼。
但令敖斌出乎意料的是,氣浪竟在凌蒼身周三寸外停滯了下來。
雖然僅是試探出手,卻也足有他三成實力,要知道他可是靈淵境中期修為,就算只是三成威力,也足以尋常靈海境巔峰武者全力阻擋了。
偏偏對凌蒼竟然不起作用。
這家伙絕對有問題!
就在敖斌思忖著繼續(xù)加大威力之際,凌蒼動了,原本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
下一秒,氣浪瞬間潰散,就連原本動蕩的牢房都在這一刻歸于平靜。
敖斌眼中一閃而過驚詫之色,似是有些茫然,凌蒼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顯然,他的疑惑無人能解答。
凌蒼平靜注視著敖斌,片刻后,才不緊不慢吐出一句話。
“身為一方鎮(zhèn)獄司司長,卻不分青紅皂白,仗勢欺人,如今的鎮(zhèn)獄司已然沒規(guī)矩到這等地步了嗎?”
“放肆!”
他的話徹底惹惱了敖斌,遠(yuǎn)勝于先前的威壓侵襲而出,顯然是動了真怒。
“你一介罪囚,蠻化未開的愚民,竟也敢不知天高地厚地質(zhì)疑我鎮(zhèn)獄司的事,真當(dāng)本司長不敢動你嗎?”
面對敖斌的施壓,自始至終,凌蒼都是那般平靜姿態(tài),甚至連那自周遭不斷壓迫而來的威壓都仿佛不存在一般。
見此一幕,凌蒼輕嘆一口氣,無奈地?fù)u了搖頭。
眉宇間,凌蒼多了幾分凄涼,不知是感慨自己年邁至此,還是感嘆于而今的鎮(zhèn)獄司,竟淪落到讓這等自視清高之人執(zhí)掌大權(quán)。
這晌,一直不曾語的衛(wèi)蒼終于忍不住有所動作了。
上前一步,衛(wèi)蒼伸手?jǐn)r下意欲再有下一步動作的敖斌,出聲勸阻道。
“敖司長,他已經(jīng)被判處了死刑,此刻動手,未免有些自降身份了!”
果然,聽到這話,敖斌頓時收斂起了周身氣勢。
他本就無意對凌蒼出手,只是先前面子被駁,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出手,眼下有了臺階,自然便收起了勢。
“哼!念在你已是將死之人,本司長不與你一般見識,行刑臺上,有你這老家伙好受的!”
丟下一句話,敖斌一甩長袖,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衛(wèi)蒼卻依舊朝著凌蒼躬身行一禮后,這才跟了上去。
牢房內(nèi),隨著二人離去,再度陷入沉寂。
凌蒼緩緩仰起頭,兩眼無神地望著穹頂,不知過了多久,才忍不住呢喃一句。
“如月,你說我付出一切所救下的這方天下,到底值得嗎?”
被昏暗燭光籠罩的牢房內(nèi),回蕩著凌蒼的質(zhì)疑聲,這也是他這么多年以來,第一次對自己奮斗一生產(chǎn)生了質(zhì)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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