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牧之沒有給出回答,不過賀三郎知道這是默認(rèn)了。
只是他好奇,以馮牧之的性格,接下來會怎么-->>做,心里這么想著,便問了出來。
“自是不能叫她為難,她一女子,我同她說多了話,反倒替她招惹是非,她開門做生意本就艱難,且在學(xué)院周邊,叫人知道了,不知會傳出什么話來?!瘪T牧之說道。
賀三郎覺著有理,更加好奇道:“那你待如何?”
“她那男人既然在郡王府供職,反而好辦,左不過為了錢財?!瘪T牧之說,“待那男人歸來,我親自找上他,任他開口提條件,要錢還是要名,盡數(shù)與他,再叫他寫一封放妻書。”
賀三郎想了想,覺著可行,馮家在羅扶根基深厚,應(yīng)付一個白身還是綽綽有余,真就如馮牧之所說,與其彎彎繞繞不如直接找上本尊,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只是……你興興頭頭這般計劃,你家二老愿意你娶一嫁作人夫的婦人?”賀三郎問道。
“我家二老你還不知,最是和善之人,不過你提醒得也對,放心,我自有辦法?!?
賀三郎不知他有什么辦法,不過馮家二老確實是頂頂好相與之人,性格寬厚,出了名的好脾氣,坊間有人玩笑,若馮家哪日開府招下人,那名額都還得爭搶。
只是賀三郎疑惑,馮牧之說得自有辦法,到底是什么辦法。
……
這日午后,學(xué)子們回了學(xué)院,店中無人,這個時節(jié)天氣越發(fā)熱了起來,歸雁和廚娘各自找了個角落,困覺。
戴纓將賬本理好,看了眼外面明晃晃的日光,隨即伏在案后,枕著胳膊,微闔起眼,打算小憩。
感覺一個影兒罩下來,抬起眼,先是怔了怔,待看清眼前之人,從柜臺后站起。
“馮院首來了,快請坐?!贝骼t走出柜臺,將人引到他常坐的窗邊的位置,歸雁走來倒茶水。
馮牧之側(cè)目看了一眼窗臺上的綠植,笑道:“這盆栽長勢好,必是精心養(yǎng)護(hù)著?!?
“倒沒刻意去管它,也就是澆澆水,想吃些什么?”戴纓問道。
馮牧之示意她坐到對面:“你坐,今日來不為用飯,另有一事相求?!?
戴纓斂衣坐于對面,點頭道:“馮院首只管說來?!?
“我家老夫人不知怎的,總也吃不好,平日就是再沒胃口,多少也能咽下小半碗飯,最近卻是連筷也不愿動?!瘪T牧之說著搖了搖頭。
“想是天氣太熱?!贝骼t說道。
“是,我聽書院里的徐昆說,他家老夫人喜食你家腌制的魚塊……”
不待馮牧之說完,戴纓會意道:“院首若是不嫌棄,我叫廚房包些開胃小食與你?”
馮牧之?dāng)[了擺手:“我的意思是,想請你家廚子過府,替我家老夫人做幾樣菜色,叫她嘗一嘗,看看合不合她胃口?!苯又肿氛f一句,“自然了,必不叫你們白忙一場?!?
“倒不是為著錢財,能得馮院首青目,是我的榮幸,亦是店伙計的榮幸,只是我這小食肆只阿左一個,鋪子離了他便是灶冷鍋涼。”
馮牧之笑道:“我料想到了,你看這樣好不好,待你們?nèi)漳簳r分閉店后赴我府上,也不多做,只做三四個菜色便可,不費太大功夫?!?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個錢袋推到戴纓面前:“只當(dāng)幫我一個忙,日后若有難處相告,某必不推辭?!?
戴纓想了想,錢倒在其次,主要是她在人家門前做生意,抬頭不見低頭見,這點忙若是不幫,未免有些說不過去,顯得不近人情。
“既然院首這般說,纓娘應(yīng)下,你看哪一日合適?我也好做安排?!?
馮牧之說道:“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如何?”
“我是沒問題的,不過我得問一問阿左?!贝骼t回道。
馮牧之微笑頷首,示以她請便。
戴纓去了廚房,不過一會兒走出來:“問過了,阿左那邊沒問題,日暮后我們赴貴府。”
馮牧之起身拱手道謝,約定好時辰,沒再多說什么,離開了。
閉店后,戴纓等人乘車往馮府去了,到了馮府門前,車剛停當(dāng),人還未下來,已有下人迎上來。
“可是半閑小肆的女東家?”門子恭聲問道。
戴纓頷首稱是。
門子確認(rèn)后,態(tài)度更加恭順:“諸位請隨我來。”
戴纓心里納罕,從外觀馮府,灰白石砌成的高墻,往外延展,幾乎占了半個坊市,朱紅大門,門上縱橫門釘。
她想過馮牧之作為春秋書院的院首,家境必是殷實,卻未曾料到,住這樣大一座宅子,這宅子比之大衍那些頂極權(quán)貴,也不差什么,毫不夸張,同陸府有得一拼。
而這守門小廝很知禮數(shù),沒有豪奴慣有的刁鉆態(tài)度。
門子在前引路,戴纓等人從角門進(jìn)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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