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笑著點頭,佩著倚天劍出門,留下辛十四娘和聶小倩兩人收拾爛攤子。
“辛姐姐,當(dāng)真對相公無意?”
許仙走后,聶小倩看向辛十四娘道。
“恩公于我有救命之恩,我當(dāng)報恩,除此之外,我與恩公光風(fēng)霽月,清清白白,并無其余關(guān)系。聶姑娘,不必多心。不過聶姑娘,恩公專心修行,一心向道,還請聶姑娘不要擾亂恩公的修行,否則莫怪我不客氣?!毙潦哪锟粗櫺≠痪娴?。
她相信許仙,但對聶小倩總是存著幾分狐疑。
作為鬼狐,她很清楚,逗留在世間的女鬼大多不安分,吸食人類精氣修行,和她們狐貍一樣。
她這樣出淤泥而不染的是少數(shù)。
恩公心善,看誰皆是好人,但事實并非如此。
“那我倒是不必稱呼姐姐,我直接叫你十四娘了?!甭櫺≠宦?,并不惱怒,反倒莞爾一笑,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戲謔之色。
方才相公說的是,我和你在他心中一般,而我?guī)状握{(diào)侃,你都臉紅,已經(jīng)證明一切。
倘若你真對相公無意,就不是臉紅,而是直接反駁了。
自古以來,這等紅顏知己,有幾個沒有特殊的感情。
不過,也是好事,日后我要你叫姐姐哦。
“無妨?!毙潦哪锏溃櫺≠坏膽B(tài)度讓她有些意外,不過她本不在意這個。
聶小倩淺淺一笑,旋即便不再說,而是專心收拾起爛攤子。
辛十四娘見聶小倩驟然變得文靜起來,心中略有疑惑,但也不再語。
兩女齊心協(xié)力修好房子之后,辛十四娘才又喚醒許嬌容,哄著許嬌容。
另一邊,詩會所在,此刻正熱鬧著。
女眷們坐在一起,遠遠打量著另一旁的士子們。
沈清妍身著一襲淡青色襦裙,裙裾如春水初融般泛著柔潤光澤,鼻梁秀挺,唇瓣是天然的淡粉色,未施脂粉卻自帶溫潤氣色,在眾多女眷之中,格外突出,打量著外間士子,眼波流轉(zhuǎn)間似有水光瀲滟,只是遲遲找不到心目中的人,略顯失望。
“怎么找不到許解元,失望了?”一個調(diào)侃的聲音響起。
一個身著淡粉色襦裙的女子笑著打趣道。
沈清妍面頰微微一紅,嗔道:“哪有?”
“沒有?我都失望了,參加詩會,結(jié)果見不到今年的解元,多無趣。”女子不滿道。
“沒錯,婉柔,許公子今天怎么沒來?不是說好了要來的嗎?”粉衣女子說完之后,一群女子紛紛開口道。
舉辦詩會,沒有許仙這個解元,便失色一半。
何況她們這里大部分的都是待字閨中,借著這場詩會,也是相看一下。
雖說大多數(shù)人都知道許仙和沈清妍的關(guān)系,但還沒有定下婚約,那就一切都有變數(shù)。
手快有,手慢無。
必要時,生米煮成熟飯,也行。
結(jié)果許仙沒來。
那她們今天打扮的這么好看,給誰看???
“許公子親口答應(yīng)的,可能是路上出了些事耽擱了?!痹姇呐e辦人,趙婉柔連忙安撫道,“我派人去看看?!?
“盡快啊。”一眾女眷催促道。
“好,我知道。還有各位姐妹,不要因為一棵樹,放棄一整片森林,許公子是好,但我們杭州的俊杰不止許公子一個,大家目光放的長遠些,今日剛來的楊靖楊公子也很不錯,他父親乃是前任宋州知府,詩書傳家?!壁w婉柔道。
“但長得沒有許公子俊啊?!币粋€女子道。
“這還是其次,關(guān)鍵是雖說他父親是知府,但他本人似乎沒有中舉吧?!币粋€消息靈通的女子道。
“沒中舉,那不就是個秀才?婉柔,你怎么連他都請???”
……
一眾閨閣女子頓時議論紛紛。
能接受趙婉柔邀請的大多都是杭州的官宦千金,家族之中必定有人當(dāng)官,她們心目中的未來夫君,不說是進士,起碼也是個舉人,秀才那只有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才會選。
“是是是,還沒有中舉,但才華卻絕不遜色于任何一個舉人,甚至猶有過之,只是這些年來一直在溫書,不曾科考。不信你們看,這場中,他快要獨占鰲頭了?!壁w婉柔道。
楊靖,她是親自考校過的,文采斐然,在她眼中,還要勝過自家已經(jīng)中了舉的兄長。
眾女眷聞,當(dāng)即望去,若是這樣的話,那就是另當(dāng)別論了。
畢竟楊靖還年輕,也就二十出頭,家世不錯,若三年后高中舉人,再中進士,那仕途未必就比許仙差了。
也就在這時,姍姍來遲的許仙,終于抵達了詩會,看著萬眾矚目的楊靖,眉頭微皺,凡人看不出端倪,但他卻看得分明,楊靖身后跟著一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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