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予去遠山采藥剛回來。
正在廚房整理藥材。
荊鴻進屋,雙臂環(huán)胸,倚門而立,望著沈天予一身白衣,仙風玉骨,長身玉立于寬大的流理臺前清揀藥材的樣子。
他覺得還是沈天予更符合他的心意。
方方面面都符合,哪哪兒都挑不出毛病。
除了脾氣差點,臉冷點,說話難聽點,簡直完美。
他道:“親家,我和顧近舟、顧楚帆,你更喜歡誰?”
沈天予頭也不回,冷聲道:“你若太閑了,就出去跑十萬里?!?
荊鴻笑,“人家是謀殺親夫,你這是謀殺親家,十萬里跑完,我還有氣兒嗎?對了,我今天做了件大好事,快夸我。”
沈天予將手中藥材剪成段,道:“無聊?!?
“沒騙你,我去幫顧楚帆渡陽氣了,剛回來。他是我家雪雪的白月光,我卻這么大公無私,不計前嫌,想我這種高風亮節(jié),虛懷若谷之人,天下少有。和我結(jié)為親家,你不虧?!?
沈天予真覺得他無聊。
他一早就算到,他會去幫顧楚帆渡陽氣。
他和師父獨孤城都是做了不說,或者做多說少。
道門和玄門本是同宗同緣,為何道家個個都是話嘮,而他和宗衡、獨孤城這一門派,卻少寡語,惜字如金?
荊鴻又說:“仙仙來報到了嗎?”
沈天予抿唇不事。
荊鴻望著他修長清俊的背影,“采藥,給顧楚帆治病都是次要的,眼下你最主要的任務是造人。荊白已懷上了,別讓他等太久,倆孩子年齡差太多,會有代溝。”
沈天予回眸,“更年期到了?”
“哪有,我才三十歲,更年期早著呢。”
沈天予長眸睨他,“嘮叨。”
荊鴻嘿嘿幾聲,“我就是想你了,想和你多說幾句話而已。我也不知為什么這么喜歡你,看到你就開心。聽說你采藥回來了,我連自己家都沒回,就先跑來看你,仗義吧?”
沈天予轉(zhuǎn)過身繼續(xù)清理藥材,不再搭理他。
話太密了。
天天催生。
見縫插針地催。
顧傲霆那么愛催生的人都沒催這么緊。
荊鴻有心想給沈天予幫忙,又怕越幫越忙,便靜靜看他一二十分鐘,這才出聲告辭。
元瑾之洗完澡從樓上下來,見荊鴻來了,同他打聲招呼。
荊鴻沖她道:“我不打擾你們了,回家看雪雪去。對了,今天早上,我觀天象,見東方朝霞似火,是吉兆?!?
元瑾之心知他拐彎抹角,這是又在催生,便道:“二哥慢走?!?
送走荊鴻,她進了廚房,笑著說:“荊二哥很有意思,關于生孩子這件事,最著急的反倒是他?!?
沈天予邊打理手中藥材,邊道:“他上一世一直在忍在讓,結(jié)果落了個很慘的結(jié)局。這世換個活法,又爭又搶,不只他自己又爭又搶,還替兒子女兒爭搶,過了。”
元瑾之從身后抱住他,頭臉貼到他后背上,“那你呢,你上一世是什么性格?”
“師父未告知,不到一定道行,自己是參不透的?!?
“我呢?”
沈天予回眸看她。
見她眉眼愈發(fā)明麗生動,伏在他后背上的她,比平日多幾分嬌慵和媚態(tài)。
沈天予放下手中藥材,擰開水龍頭,將手放到水龍頭下清洗幾遍。
擦干凈手,他轉(zhuǎn)身,彎腰將元瑾之打橫抱起來,就朝外走。
他大步流星,邊走邊說:“你上一世也是我的女人?!?
元瑾之莞爾,“真的還是編的?”
沈天予道:“你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女人,哪怕輪回六界,都只能屬于我。”
元瑾之挑眉,伸手攬住他的脖頸,“我的天仙哥哥何時變得這么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