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不知道沈水清在說什么,但他邵譽風心里比誰都清楚。
他清楚沈水清為何執(zhí)意再嫁侯府,又為何在確定了他手中傷后,又執(zhí)意要改嫁于他。
“怎么會沒有能力?”邵譽風自顧收拾桌上的藥粉,像是在說一件完全與己無關(guān)的事情,“下月你兄長與歐陽家女兒大婚,我要攜禮去一趟南州祝賀,需要我替你帶什么東西讓岳父岳母安心嗎?”
雖是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兩人都知道這其中與之相關(guān)聯(lián)的分量。
沈水清回過神來看著邵譽風,甚至眼珠還掛在睫毛之上還未落下!
“路都斷了,你如何回?”她問。
邵譽風抬手撫去了沈水清的淚:“之前在南方周游的時候,與幾位世家子弟也有了些交情,只是去給你兄長祝賀,沒有大礙會放行的?!?
“我可以一同去嗎?”
沈水清話剛問出口,邵譽風想都沒想便拒絕了。
“不能?!彼粗蛩宥溉皇涞难劬Γ浩鹨唤z不忍。
許久才又道:“此事祝賀之外,圣上還有一些其他安排?!?
其他不能說明的安排……沈水清恍然大悟!
她感激地看著邵譽風,知道邵譽風已在能力范圍內(nèi),盡量把能說的都告訴了她!
“方才你說帶東西,如今南北局勢這般嚴峻,圣上知道了會怪罪嗎?”沈水清反應(yīng)過來,又問道。
邵譽風抬手揉了揉頭,寵溺地回避了這個話題:“本就是為祝賀喜事而去,總不能空著手吧?不用擔心?!?
沈水清并未聽出邵譽風話里的沒有明說的苦澀,只一心一意沉浸在自己的謀劃之中。
而邵譽風也任沈水清自顧想事,只輕輕吹著沈水清的左臂,細細看著那些還未愈合的傷口來。
第二日到大夫人屋里請安的時候,沈水清發(fā)覺大家表面上已對沈淇恢復(fù)了往日客氣,想來是周嬤嬤已經(jīng)把事情處置妥當。
但是與沈淇擦肩而過的時候,沈水清昂著頭故意不屑看對方。
大夫人依舊喚了四人進屋說話,剛進屋還未坐定,便聽見大夫人極其不悅地開了口。
“成親了這么久,怎么兩個人肚子都沒有反應(yīng)?這眼看著承兒軍中越發(fā)忙碌,風兒又要外出一段時間,還不趁著現(xiàn)在抓緊!”
沈水清看了一眼邵譽風無奈低下頭去。
她甚至不敢讓眾人知道兩人都還未同房,又從何處來孩子……
“尤其是沈淇,你堂堂世子夫人,身上比沈三的責任更重!若是實在有心無力,便抬幾個自己人做通房,生了孩子抱到自己屋里養(yǎng)大也是一樣的?!?
聽見大夫人如此說,沈淇嘴里雖應(yīng)著好,卻不甘地盯著大夫人高處的位置,看了好久好久。
“還有你沈三!”
沈水清猛地挺直了身子,默默等著大夫人即將到來的數(shù)落。
可不曾想,屋外有人求見打斷了大夫人的話。
大夫人不耐煩揮手讓桂嬤嬤出屋詢問,有外人在,再是不滿沈水清但當著邵譽風的面也要給這個面子,于是大夫人也只是嫌棄瞥著沈水清,只等著桂嬤嬤回來匯報了后再繼續(xù)開口。
“何事?”見桂嬤嬤進屋,大夫人趕緊問道。
桂嬤嬤沒有立即回答,只手中拿著一封信件般的東西往大夫人身邊去。
卻在經(jīng)過沈水清的時候,桂嬤嬤不自覺多看了她幾眼。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