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會死,真的會死,會難受死!”胡明一臉痛苦,好像他搶軍功是為救治他難受的毛病。
張平安對于胡明這種油鹽不進的滾刀肉確實沒有辦法,此時,張平安的注意力完全被努爾哈赤的遺詔吸引,他讓人拿來他的印泥,用努爾哈赤的汗印在白紙上蓋出三個鮮紅印模,經(jīng)過認(rèn)真比對證實了遺詔的真實性。然后,兩個通譯把努爾哈赤遺詔的內(nèi)容用漢文謄抄了一遍??粗瑺柟噙z詔,張平安就感到這里有文章可做,而且是大有文章可做。
“國政,咱們破奴軍中可有精通裝裱書畫之人?”
“回大帥話,咱們破奴軍中沒有這樣的人才,可破奴城和平安城卻有這樣的高人。”曲國政的話并沒說全,破奴城之所以有這樣的裝裱匠人,就是你老大一天到晚搞收藏,破奴城作假高手就是這么來的。當(dāng)然了,這些做舊高手不敢蒙蔽張大帥,張大帥不用假貨的名聲連大明關(guān)內(nèi)都十分響亮。他們都知道張大帥心黑**更黑,要想活命就得離張大帥遠點。
“我看這樣辦,國政你去把破奴城裝裱高人請到前線來一趟,把他們吃飯的家伙事帶齊,具體要做什么我隨后跟你詳談?!?
“老大,你們先聊,我跟胡明出去吃點東西!”張黎很有眼色,他就猜到張老大要與曲國政密談。胡明當(dāng)然也不傻,于是倆滾刀肉找到張大帥專用廚子麻五的廚房,讓麻五給他們炒菜。特別是麻五還是胡明的老部下,給老長官炒菜,麻五開心得很。兩個情報處通譯也被曲國政叫出了帳篷,帥帳內(nèi)除了張平安只剩下了古新和曲國政。
當(dāng)張黎、胡明離開后,張平安對曲國政談出了他內(nèi)心的壞主意:“國政,努爾哈赤這個遺詔可是個好東西,我們讓破奴城裱糊高手,把這血書給揭一層。咱們不是把蘇充阿給俘虜了嗎,這個戰(zhàn)袍遺詔嘛…我們得惡心一下皇太極,別讓他輕易就當(dāng)上汗王。努爾哈赤遺詔上要處罰的人,我們一定要保護好,戰(zhàn)場流血污染遺詔很正常。更何況女真人都知道遺詔在我手里,嘿…嘿…嘿!就看皇太極給什么價錢,我就還他老奴遺詔,即便是還了遺詔也得讓皇太極惡心一輩子!”
“大帥有何安排?”曲國政邊說,邊拿出了記錄本準(zhǔn)備記錄下張老大的最高指示精神。
“蘇充阿在女真人中地位不低,又是老奴的心腹,既然蘇充阿是咱們的老朋友,善待蘇充阿乃是第一要務(wù)。一朝天子一朝臣,蘇充阿要想在老奴死后有所作為,手里就必須有大家都信服的重器。這個重器就是努爾哈赤的遺詔,咱們可以在戰(zhàn)后漏個風(fēng),就說遺詔里提及皇太極接任汗位?;侍珮O要是聽到這個消息后,一定會上桿子給咱們送錢。”
“老大,這樣不好吧,這個消息要是被大明知曉,我們想購買的物資會不會被大明朝廷給扣下?”張平安說完,古新立刻插嘴說出他的擔(dān)心。
“無妨事地!小白臉你也不想想看,老奴被咱們殺了,我還會上奏朝廷把努爾哈赤的尸首交予大明。這個時候誰還能說咱們通敵?至于女真?zhèn)未蠼鸪慕鹩?,只要是大明朝廷給的價錢合適這個金印我們就交給大明朝廷。嘿…嘿…嘿!我估摸著大明朝廷要樂呵一個多月!對了,義安不是到北直隸準(zhǔn)備解救工匠。北直隸鬧騰起來沒有?”
“從大明最新傳來的消息,北直隸挺安靜的呀,你老大的諜報會不會有誤?”曲國政趕緊拿出牛皮公事包里一大摞從大明傳來的最新諜報,為他的話做佐證。
最近張平安戰(zhàn)事繁忙,對大明諜報基本沒顧得上看。如今主要戰(zhàn)事接近一半,他才有功夫看一眼最新諜報。面對厚厚一大摞諜報,張平安往往看一個開頭,有興趣地多看兩眼,沒興趣地暫且放在一邊。張平安看到其中一份諜報中提到,大明老狐貍孫承宗被天啟皇帝重新任命為兵部尚書也只是笑了笑,可他看到另一份諜報中提到,由于破奴軍和女真在科爾沁草原進行決戰(zhàn),大明兵部尚書孫承宗發(fā)出調(diào)函,調(diào)山東兵馬前往山海關(guān)加強防御。
張平安看罷,輕輕地放下這份諜報道:“大明山東之亂由此而起!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