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圍毆的結果一點懸念都沒有,十六個錦衣衛(wèi)包括帶隊的百戶全部死于亂拳之下。錦衣衛(wèi)死于萬全都司軍中就等同常亮帶兵造反,按大明律造反將株連九族。沒有退路的常亮收拾行裝,帶著二萬青壯和婦孺老人們從虞臺嶺穿越長城,進入了破奴軍控制地域。更讓常亮都沒想到的是,他們出發(fā)時只有二萬人,等出長城時已經(jīng)裹挾的百姓居然達到了三十萬,這么多百姓幾乎把整個萬全都司百姓給掏空。建奴還在山東肆虐時,萬全都司又出了這么大的事,大明朝廷就是想調(diào)兵去追叛賊也沒這個力量。
更何況去破奴軍控制的地盤上追殺常亮,大明還沒有任何一個將領有這個膽量。崇禎皇帝下旨嚴令破奴侯張平安交出大明叛賊常亮,同時,兵部尚書楊嗣昌也給破奴城宣慰使司下達調(diào)兵公文,指責破奴軍收容叛軍。對于常亮來投,張平安既高興又頭疼。他高興的是,常亮是大明官軍中第一個來投誠的高級軍官,頭疼的是破奴城宣慰使司將為此付出代價。對于常亮這個老熟人張平安自然是不會交出去,他很快就給大明朝廷上了一道奏折,說破奴軍堅決執(zhí)行皇帝和朝廷的指令,一定將萬全都司常亮的首級交還大明。
張平安采用的拖字訣,大明朝廷的面子給足了,只要大明朝廷不撕破臉他張平安就不會說出造反這兩個字。現(xiàn)如今,張平安所擔心破奴軍所需數(shù)量巨大的素色絲綢臺灣還不能量產(chǎn),在臺灣島種植的桑樹到明年才能大量采摘,現(xiàn)在斷絕與大明的聯(lián)系有些不明智。張平安這人喜歡講政治更看重利益,在他眼里常亮明顯比大同總兵王樸為人正直,且常亮打仗也可以說是一把好手,假以時日絕對能獨領一軍。張平安下令調(diào)常亮進入破奴軍**,其部屬編入破奴軍各個戰(zhàn)兵營,萬全都司戰(zhàn)兵編入破奴軍序列后待遇按照破奴軍戰(zhàn)兵對待。
剛剛按下常亮這個葫蘆,盧象升這邊又冒起了瓢,盡管盧象升還沒有抵達京城,張平安也能推測出崇禎皇帝將如何對待盧象升。根據(jù)這么多年他對崇禎皇帝的了解,愛好臉面的朱由檢鐵定要找一個為大明屢次戰(zhàn)敗的替死鬼。原萬全都司副將常亮官職不高,用常亮來當替死鬼上不了臺面。高起潛倒是逃回了京城,這個沒卵子的閹貨肯定也不是崇禎皇帝要找的人。因為高起潛出事,任命他為監(jiān)軍太監(jiān)的責任人就是皇帝本人,朱由檢肯定不想為此再下罪己詔。那么,主動送上門請罪的宣大總督盧象升當仁不讓地成為替死鬼的最佳人選。
首先,盧象升官職夠高,手下有戰(zhàn)力強悍的騎兵,又有兵敗建奴的事實,多重因素混合在一起盧象升絕對是朝廷所有官員們都能推卸責任的好目標。至于怎樣去解救盧象升,張平安認為以破奴軍為此造反寫奏折威脅朝廷,反而激起朝廷大臣們的反感盧象升也因此死得更快。張平安非常清楚這幫文官在朝堂爭斗上比他還不要臉,皇帝倒是有可能顧忌破奴軍造反,而這些文官們只想著撈勇斗奸臣的好名聲,破奴軍造反殺人首先是殺皇帝,他們這些大臣們的風險可沒這么大。
張平安也想過破奴軍派遣大軍壓迫長城邊關張家口,這要是時機運用不當,盧象升還是難逃一劫。沉下心來思量許久的張平安,先是叫來了情報處都統(tǒng)領曲國政和偵緝處副統(tǒng)領謝遜,商議一些具體細節(jié)。隨后,曲國政拿著張大帥給出的金牌當天就從平安城出發(fā)。過后,張平安叫來破奴城宣慰使司民事衙門**陳良和副**張虎洲,讓他們以破奴城宣慰使司以及破奴侯張平安的名義,連續(xù)寫了十道上報大明朝廷的奏章。打發(fā)走了陳良他們,張平安親自跑到法務衙門,他從楊漣那里討要幾封書信又往理藩司衙門跑。到了理藩司衙門,張平安懇請總管周嘉謨前往大明京城,拿著楊漣的書信去解救盧象升。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