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激烈拼殺的雙方人馬都沒有想到,這個時候竟然還能有一支生力軍從大家意想不到的地方?jīng)_殺出來,阿敏,碩托,濟爾哈朗等人都是愣住,按理說八旗的人馬都已經(jīng)在戰(zhàn)場上聚集完畢,包括土謝圖也將所有的蒙古軍都帶過來了,這時候還能有什么人馬,滿蒙大軍能動的不都在這里了嗎?只有莽德格類忽然意識到,還有一支一直被大家忽視的軍隊,他大吼著對濟爾哈朗說道:“貝勒爺,援兵,一定是我們的援兵,是祖大壽的人!”
濟爾哈朗的正藍旗正在苦苦支撐來自左右兩翼鑲紅旗和鑲藍旗的猛攻,忽然聽到了援兵到來的消息,濟爾哈朗不禁大松一口氣。他打起手簾,想要透過滾滾的煙塵看清楚來人的旗號,可是戰(zhàn)場上喊殺震天,塵土遮天蔽日,哪里能看的清楚。不過那支兵馬沒有要沖向他的意思,而是徑直奔向了鑲藍旗的背后。
正在搏殺的阿敏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皇太極竟然還有后手,待到他看清來人的旗號,他這才恍然大悟,不過隨后暴怒的情緒主導了他的大腦,什么時候下賤的尼堪竟然也能左右八旗的戰(zhàn)事了,這是對八旗勇士莫大的諷刺,也是努爾哈赤建立大金之后整個女真的恥辱。憤怒已經(jīng)沖昏了他的腦袋,阿敏一咬牙,對身邊的一個甲喇章京說道:“集合你的人跟我沖上去,擊潰這些尼堪!”甲喇章京是阿敏的心腹,他不假思索的集合人馬,跟隨阿敏一起掉頭沖鋒。與此同時,兩翼的蒙古大軍嚎叫著殺了上來,不明所以的阿敏狂喜著叫道:“看見了嗎?土謝圖他們的人殺上來了,咱們依然是勝券在握,勇士們跟我殺,明天你們個個都是功臣!土地,女人,奴隸,你們要什么,本汗就給什么,天聰汗是我阿敏,不是什么狗屁皇太極?!辫偹{旗的士兵們被阿敏這么一煽動,確實也看見蒙古大軍沖向皇太極的兩翼,士氣頓生,吶喊著跟隨阿敏一起沖向了祖大壽的人馬。
祖大壽這邊其實也是剛剛趕到戰(zhàn)場,因為他的兵馬大多數(shù)是步兵,所以大大影響了行軍的速度,祖大壽不傻,他的騎兵只有五百人,這是他的尖刀力量,好鋼用在刀刃上的道理他是懂的,所以這五百人一定不能單獨行動,五百關寧騎兵,在八旗軍的眼里都不夠塞牙縫的,所以必須要跟步兵協(xié)同作戰(zhàn),讓步兵死死的拖住敵軍,五百騎兵跟著他直取阿敏。
眼見阿敏竟然帶了一千多人進行反沖擊,祖大壽知道,今天成敗就在此一舉了。他立刻傳令下去,要求祖大成和祖大弼按照原定計劃行動,用步兵死死拖住阿敏,自己和祖可法一起直接鑿穿阿敏的陣型。阿敏的一千兵馬本來就是從戰(zhàn)場上臨時抽調(diào)出來,并沒有什么陣型的講究,就是一窩蜂的沖殺上去沒有什么章法可,對于祖大壽來說這可是大好事,有備打無備這才是戰(zhàn)場上的王道。
祖大壽舉起了左手,五百騎兵立刻放慢了馬速,隨后,身后的祖可法將令旗左右揮舞,祖大成和祖大弼各領著三千多步兵主動迎戰(zhàn)了上去,按理說,步兵跟騎兵對戰(zhàn),應該列好陣型等待騎兵進攻才是,可是祖大壽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因為他知道,這些遼東軍的將士們就算是列陣,也不一定能抵擋住阿敏的攻擊,還不如犧牲一些人命去引誘阿敏的麾下進攻,這樣阿敏周圍的人越少越方便自己斬將奪旗。
果然不出所料,見到祖大壽的人馬竟然派出了步兵前來阻攔自己,阿敏甚至覺得祖大壽的腦子是不是出了問題,但是不管步兵經(jīng)不經(jīng)打,那也是敵人,必須要消滅掉,快速擊潰祖大壽的人馬才是阿敏的終極目標。鑲藍旗的將士們果斷加速,阿敏緊握著手中的精鋼戰(zhàn)刀,呼嘯著領兵沖了上去。嗖嗖嗖嗖,雙方的箭雨在空中交織,鑲藍旗士兵的射術自然是不用說,不過祖家軍的步兵也不是待宰的羔羊,這些遼東軍士兵也裝備有很多的步弓,還有不少的弓弩,雖然射速肯定是沒有八旗兵的長梢弓快,但是聊勝于無,在這么近的距離上照樣能產(chǎn)生不小的殺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