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抓住了親兵的衣領(lǐng),“是他們,是朝廷的新軍,怪不得,怪不得,他們的火器如此犀利,你趕緊回去告訴大王,就說攔截咱們的是朝廷的新軍,這支部隊火器強大,咱們不能輕敵!”親兵還要再勸,孫可望蹭的站起來用戰(zhàn)刀指著二人道:“滾!老子讓你們滾!能出去一個是一個,最起碼要讓岸上的義父知道咱們的對手是誰,新軍龜縮在長江以南不敢跟咱們打仗,就用這樣的方法來陰咱們,咱們是吃了不習水戰(zhàn)的虧,南京城是打不下來了,你們回去原話傳遞,就說我孫可望建議義父另做打算,不要在南直隸一地跟官兵打消耗!”
親兵含淚跪拜孫可望,孫可望不是不想走,但他也是一個有血性的漢子,麾下五萬人全軍覆沒,任誰都很難接受這個結(jié)果,況且官兵步步緊逼,自己得想辦法給剩下的弟兄們爭取一點時間,否則,誰都走不了,他已經(jīng)清楚的看見,官兵的船就仿佛是獵狗一般,速度奇快,基本上被他們盯上的船只都只有被擊沉的命運,只有自己在這里拖延一下,才能讓一部分弟兄趁亂突出去。孫可望扭頭對掌旗兵說道:“將我的將旗拿過來!”
孫可望撿起掉在地上的大槍,將將旗綁在槍頭上,然后在即將沉沒的官船上用力揮舞?!拔?!狗日的官兵,來抓老子啊,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大西軍前軍大將孫可望是也!”張智從千里鏡中看到了正在揮舞著孫字大旗的孫可望,他扭頭問副將道:“孫?是不是張獻忠的義子孫可望?”對于大西軍內(nèi)部的情況,情報軍多少已經(jīng)有了一些了解,甚至已經(jīng)有少部分情報軍的精干人員混進了大西軍的外圍,取得了一定的情報,最起碼對于大西軍的人員組成,劉毅他們還是有大體的概念的,當然,戰(zhàn)前也已經(jīng)對全部將領(lǐng)宣講過了,張智能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孫可望,這不奇怪。
副將點點頭道:“應當就是他,聽聞孫可望是大西軍的前鋒大將,這一次出擊肯定也是大西軍的前鋒軍,孫可望在官船上很正常,怎么樣,要不要俘獲這個孫可望?”張智思考了一下,孫可望是張獻忠的義子,若是能抓住孫可望確實是一個很有力的籌碼。他立刻吩咐道:“旗艦向?qū)Ψ焦俅繑n,全部甲板人員火銃警戒,若是遇到對方還擊立刻進行火力壓制?!?
“得令!”士兵們抱拳道。坐鎮(zhèn)**的旗艦徑直朝著大西軍的官船駛?cè)?,官船已?jīng)沉沒了一大半,孫可望爬到最高的瞭望塔上只身揮舞著旗幟,隨著時間的推移,江面上的霧氣全部散去,即便是張獻忠在岸邊也已經(jīng)能清楚的看到孫可望孤單的身影。
“可望,你糊涂!你這是要做什么?。俊睆埆I忠在岸邊急的直跺腳,千里鏡里的信息非常明顯,有一部分船只正在向岸邊退卻,孫可望一人揮舞大旗,吸引了官兵的目光,已經(jīng)有不少官兵的船只圍了過去,孫可望這是要犧牲自己,給弟兄們創(chuàng)造突圍的機會。不管怎么說,孫可望畢竟是張獻忠的義子,而且排名老大,張獻忠怎么會不重視他,他知道,孫可望好面子,這次一敗涂地,他定是無顏見自己,可自己的性子他還不知道嗎?不會因為這個怪罪他的?!疤柵谀??給本王傳令給孫將軍,讓他立刻回來,不要做無畏犧牲!”張獻忠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轟轟轟,號炮持續(xù)發(fā)令,孫可望回頭看了看北岸,依稀能看見黑壓壓的大西軍。他慘笑了一聲,“自己這次怕是回不去了?!睆堉堑热说拇辉絹碓浇瑢O可望對著官兵破口大罵道:“來,都到爺爺這里來!”張智站在船頭喊道:“我是漕運水師大將張智,我知道你是孫可望,我看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
“呸!狗,你們這些朝廷的狗!”孫可望對著張智破口大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