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錦云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王文清攔住她，稱呼也做了改變，“錦云，你有這番話就夠了，我相信在你霞姐的事上，你不會含糊的。

家里安定，我也就能靜下心來幫你。

可是一個縣長，一個常務(wù)副縣長同時做出了修改報告的決定，這報告不改不行。

我現(xiàn)在是孤掌難鳴。

想幫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王文清長嘆一聲。

范錦云道，“王縣長，您有點太悲觀了，您不是孤掌難鳴。”

“不是？”王文清看向范錦云。

范錦云也看著他，“?？h長今天沒有公開站隊，但也沒有全盤否定您，這就說明?？h長最起碼有一半是站在您這一邊。

或者說他剛才說的并不完全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搞平衡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他還沒說出來。”

范錦云的話清晰傳入王文清耳中。

王文清臉上的悵然消失，拿起茶杯又放下，從抽屜里取出煙，點上，邊抽邊品味范錦云的話。

范錦云見狀接著道，“我這次去市里，柳區(qū)長也親口和我說了，?？h長和陳常山就是兩股道上的車，?？h長的屁股絕不可能坐到陳常山一邊，柳區(qū)長和?？h長相識多年，柳區(qū)長很了解牛縣長，他的話肯定沒錯。

牛縣長今天這么做肯定另有想法。”

渺渺煙霧從范錦云保養(yǎng)精致的臉前飄過，范錦云沒有把煙霧驅(qū)散，反而抽抽鼻子，似乎很陶醉飄來的煙味。

王文清點點頭，“那牛縣長到底什么意思？”

“那就只能您去問牛縣長了。”范錦云道。

王文清輕嗯聲，看著飄蕩的煙霧若有所思，范錦云靜等。

煙被王文清重重按滅，王文清站起身，“你在這等著，我現(xiàn)在就去見?？h長。”

范錦云也立刻起身，“好。”

王文清拿起報告匆匆出了辦公室，敲開牛大遠(yuǎn)辦公室門，牛大遠(yuǎn)依舊在伏案讀書，看到王文清進來，牛大遠(yuǎn)只是微微抬抬頭，“什么事？”

王文清頓頓，“還是關(guān)于人才引進的事?！?

牛大遠(yuǎn)沒抬頭，依舊看著書道，“剛才不是已經(jīng)討論過了嗎，按照討論的決定修改就行?！?

王文清沒回應(yīng)。

牛大遠(yuǎn)才抬頭看向他，“王縣長還有異議？”

王文清輕咳聲，“我是來問問?？h長對決定還有沒有補充意見？”

“補充意見？”牛大遠(yuǎn)微微一頓，反問，“王縣長想要什么補充意見？”

王文清也一愣，立刻又笑了，腰稍稍彎下，恭敬道，“我是來聽取?？h長的指示，?？h長提出的補充意見，就是我的補充意見?！?

牛大遠(yuǎn)哈哈笑了，王文清卑躬屈膝的樣子讓他很滿意，陳常山即使再表示對他的恭敬，也不會這樣卑躬屈膝站在他面前。

這就是陳常山和王文清的差別。

這也是牛大遠(yuǎn)屁股不可能完全站到陳常山一邊的原因。

在王文清面前，牛大遠(yuǎn)才能真正感受到權(quán)力就是一切的爽感。

心滿意足的牛大遠(yuǎn)示意王文清坐。

王文清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卑躬屈膝起了作用，牛大遠(yuǎn)要說內(nèi)心真實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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