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瑤想起周家和程家的親事,不由地垂下眼簾,“世子不是回京議親了嗎?”
“嗯,我自是要回京議親的?!背糖甯枳旖菗P(yáng)起一抹調(diào)笑。
柳清瑤猛然回頭,迎上程清歌那雙蠱惑人心的鳳眸,“你……”
“不過……”
程清歌聲音漸漸低下來,眸中滿是寵溺的笑,“除了你,別家女子,皆不入我眼。”
柳清瑤明眸澄澈得如山間清泉,似忘憂之水,令他的心也跟著清澈起來。
…………
烏邪一行人漸行漸遠(yuǎn),隊伍末尾一匈奴裝扮的男子上前,與烏邪并排走著,“事已至此,我也該告辭了?!?
烏邪扭頭看向他,“先生不再多留幾日?”
男子眸光深邃,斷然拒絕,“不了。愿你早日為父報仇,得償所愿。”
烏邪嘆道:“若不是先生出謀劃策,我這次怕是無法下定決心?!?
“誰人不知背靠大樹好乘涼?令兄若與千鳳國聯(lián)姻,于你日后無益。等他日漸壯大,哪里還會有你的活路?”
“先生所極是。這次破壞和親,勢在必行。就算單于酒醒,也為時已晚,只是……”說到最后,烏邪擔(dān)憂不已。
“你背后有眾部落老首領(lǐng)擁護(hù),烏屠自然忌憚一二。更何況,他弒父奪位,本就理虧。若再為難于你,定會惹怒眾人。他現(xiàn)在內(nèi)憂外患,你不必太過擔(dān)心?!?
烏邪連連點(diǎn)頭,“說的也是,多謝先生提醒?!?
“不必謝我。烏屠生性殘暴,邊疆久不太平。單于易主,對雙方都有好處。”
罷,男子隨即告辭離去。
…………
和親推遲的消息很快傳進(jìn)了朝堂之上。
程清歌率領(lǐng)五百騎兵阻攔和親的消息,也被鄭濤江一并上折啟奏給皇上。
和親被推遲,皇上龍顏大怒,只覺得烏屠出爾反爾,故意挑釁。
不論是烏屠授意烏邪推遲親事,還是烏邪擅自做主推遲親事,總歸和親未果,都?xì)w根于匈奴不識抬舉。
雖然和親未成,但世子程清歌擅自率領(lǐng)五百騎兵前去攔截,險些釀成大禍,其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罷免其軍中職務(wù),閉門思過三個月。
西涼王身為封地藩王,卻縱容手下肆意妄為,藐視軍紀(jì),有失一軍統(tǒng)帥之職,茲收回邯川軍兵權(quán)。
“圣上,那這清平郡主……”許丞相俯身問道。
皇上也犯起了難,“這清平郡主……”
眼下和親不成,這郡主豈不是白白冊封了?
程太傅進(jìn)道:“圣上,既已冊封,哪兒有反悔的道理。若是貿(mào)然收回封號,恐怕天下人說圣上過河拆橋,有損圣譽(yù)!”
皇上點(diǎn)頭,“也罷!和親推遲兩年,到時不知是什么光景,這清平郡主封便封了吧。”
沈丞相也出附和道:“圣上所極是。當(dāng)初圣上下旨,寧遠(yuǎn)侯聶老侯爺收柳清瑤為義女,聶老侯爺膝下無女,圣上當(dāng)是成人之美了。”
沈丞相心里盤算著,禮部侍郎柳學(xué)章如今為二皇子效力,那柳家二房理應(yīng)也會站隊二皇子這邊。
等日后柳家二房回京,清平郡主若能籠絡(luò)得住寧遠(yuǎn)侯一家,那倒是一大助力。
雖說是白撿來的郡主封號,但那到底是皇上下旨親封的,也是個貨真價實(shí)的郡主身份。
許丞相眸光一瞇,這次倒是讓柳家白撿了一個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