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千鈞一發(fā)之際,副將李庸出阻攔道:“世子,不可!”
“為何不可?”
程清歌那張俊逸的臉上沒有了往日的慵懶,此時透著沉穩(wěn)和肅殺。
李庸怒瞪了一眼鄭濤江,附在程清歌耳邊,低聲道:“王爺有令,鄭濤江乃朝廷命官,又是和親使者?,F下時機未到,莫要讓鄭濤江的狗命,臟了世子爺的手?!?
程清歌只好忍住怒意,收回斷魂槍,王爺的命令,他自然是要聽的,暫且留鄭濤江一命。
鄭濤江故意叫囂,“下官定一五一十地啟奏圣上,世子破壞和親,故意挑起戰(zhàn)事!”
一陣駝鈴聲響起,清脆悅耳。
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行駱駝行走在大漠之中。
駱駝上所坐之人,皆是匈奴打扮,眾人紛紛警惕起來。
尤其是為首的匈奴,二十出頭的年紀,衣著不凡,一看便知是個有身份的。
隊伍在眾人面前停下,為首的匈奴掏出令牌,“大單于派我等前來,告知貴國使者,推遲親事?!?
鄭濤江吃驚不已,接過腰牌,一辨真假,還真是單于烏屠的腰牌。
“推遲親事?”
“你們中原有守孝的規(guī)矩,應該明白。我父尸骨未寒,孝期三年未過,故而推遲親事?!?
鄭濤江上下打量著他,問道:“你是?單于的胞弟烏邪?”
“正是。單于思父,吃醉了酒,特派我來通傳一聲。婚事推遲,待孝期三年過后再議?!睘跣白隈橊勆希鈷哌^鄭濤江。
鄭濤江連連搖頭,“這怎么可能?!說好的和親,怎么能推遲?我要見你們單于!”五816○.
“信不信由你,話已帶到。請回吧?!痹捯魟偮?,烏邪掉頭往回走。
“這定是假的!這絕對不可能!”
鄭濤江一臉不可置信,指著烏邪的背影喊道:“我要見單于!”
眾人面面相覷,推遲親事,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程清歌不禁揚起嘴角,看向身后的柳清瑤,兩人相視一笑。
鄭濤江喃喃自語,“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程清歌厭惡地看了一眼鄭濤江,沉聲道:“鄭刺史失心瘋了,快把他帶走!”
“是?!睙o影應聲。
“還有這些官兵,也都一并押走,查清底細。”
“是。”李庸應聲。
眾人調轉馬頭往回走。
程清歌翻身上馬,將柳清瑤牢牢圈在懷中,跟隨在隊伍后,緩緩而行。
柳清瑤心中小鹿亂撞,整個身子一動不動,僵硬無比。
她的耳畔突然傳來程清歌的聲音,有點低啞,極具魅惑。
“以后你別想再逃了。”
柳清瑤臉頰緋紅,“只是推遲親事……”
“與匈奴一戰(zhàn),是早晚的事?,巸簾o須擔心,萬事有我。”
程清歌那雙鳳眸微微上挑,深情地凝望著眼前的女子,原先的患得患失,瞬間煙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