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前,柳雨璃連行三禮,以謝云霄救命之恩。
“姑娘命數(shù)未盡,不必謝我。”云霄扶起柳雨璃,“至于兩年之約,老夫不會忘懷?!?
“多謝前輩?!?
柳雨璃在春櫻的攙扶下往外走,忽然腳步一頓,轉(zhuǎn)身問道:“前輩,朝中可有觀天象的能人?”
云霄點頭,“司天監(jiān)中自然有能人異士。”
柳雨璃點頭應(yīng)聲,告辭離去。
回涼州的路上。
陶恒喋喋不休地問道:“姑娘怎會結(jié)識云霄居士這等人物?他可是有大智慧的人!堪稱在世諸葛……”
柳雨璃提醒道:“以后莫要再提及此事,否則會引來禍患?!?
“是?!碧蘸阒缓醚谙乱苫螅]上嘴。
柳雨璃腦海中回想著熒惑守心一事,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一絲不妥。
熒惑守心,大兇之兆。
皇上不比宋景公仁德,若將災(zāi)禍移給百姓或是改為災(zāi)年,可該如何是好?總得有所準備才是。
直到傍晚,馬車駛?cè)霙鲋莩恰?
柳雨璃掀簾沖陶恒道:“先生,你去尋段大哥,將前輩所說的熒惑守心一事,告知于他。”
“是。”陶恒應(yīng)聲離去。
西涼王府。
夜色漸濃,竹影臨窗,書房中傳來細微的翻書聲。
程清歌靠窗而立,看著靜坐在窗前看書的千凌昱,欲又止,“王爺……”
“嗯?”千凌昱眼皮微動,仍垂眸看書。
程清歌雙手環(huán)胸,勸道:“你和小丫頭之間,其實也不至于如此避諱。萬一那老道士是個老神棍,糊弄人的?”
千凌昱低頭不語,繼續(xù)看書,“原來你也早知此事,故意瞞著本王?”
程清歌一時語塞,“我也不是故意瞞著王爺……”
千凌昱沒好氣道:“不必多,本王心意已決,斷然不會拿璃丫頭的性命兒戲?!?
“王爺……”
程清歌還想再說什么,卻被千凌昱出打斷,“若是清平郡主替你破劫,但她要付出生命為代價,你可愿意?”
程清歌不假思索,“我自是不愿?!?
千凌昱眸光堅毅,“既然如此,就不要再來勸本王?!?
程清歌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頭疼不已。
這時,段翊走進書房,行禮道:“王爺,世子,剛才陶恒見我,說有要事?!?
千凌昱合上書,“可是璃丫頭出什么事了?”
段翊和程清歌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千凌昱,看來王爺心中還是惦念著三姑娘的。
千凌昱輕咳一聲,“有什么事?”
“不是三姑娘,是陶恒有事稟報?!?
段翊語氣一頓,“陶恒說,云霄居士昨夜夜觀天象,熒惑守心,此天象危及天子,實乃大兇之兆。陶恒特來提醒王爺,早做準備,保全自身。”
千凌昱微微點頭,“有勞他了?!?
段翊自知千凌昱近日煩悶,便不再多,自覺退下。
千凌昱望著段翊的背影,出聲問道:“沒有別的話了?”
“別的?”段翊駐足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