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汾州開城門,救濟(jì)難民后,涼州城中的亂象得以緩解,難民足以溫飽,也有落腳之處,很少再有餓死、凍死之人。
邊關(guān)戰(zhàn)火尚未平息,東胡人以勢如破竹之勢,連著攻破北部兩座城池。
定遠(yuǎn)將軍秦闊苦苦支撐,死守城池。
與此同時,西邊匈奴卷土重來,攻打姑臧縣,令人措手不及。
秦闊之子秦賀臨危受命,率領(lǐng)五萬邯川軍前去姑臧縣應(yīng)敵。
西涼王府。
千凌昱手握書卷,在殿中來回踱步,“好一個聲東擊西!此番東胡與匈奴聯(lián)手,看來蓄謀已久?!?
段翊和程清歌看著心神不寧的千凌昱,互相對視了一眼。
段翊小心提醒道:“王爺,該用膳了?!?
“本王沒胃口?!鼻Я桕拍迹又f:“姑臧縣一旦攻破,涼州早晚不保?!?
段翊不接話,自顧自地說:“膳房今日做了王爺最愛吃的雪菜黃魚。”
千凌昱忍住怒意,將書卷丟給段翊,轉(zhuǎn)身離去。
程清歌舒了一口氣,“這幾日,邊關(guān)戰(zhàn)事,就不要稟報(bào)給王爺了。”
“是。”段翊點(diǎn)頭,“三姑娘說,王爺?shù)慕贁?shù)就在戰(zhàn)場。以你我二人之力,不知能不能攔得住王爺。”
程清歌鳳眸一凜,“攔不住也要攔,若真攔不住,就算拼了命,也決不能讓王爺有任何閃失。”
柳家,聽雨齋。
柳雨璃坐在爐火旁,繡著一朵桃花,該來的早晚要來了。
一時出神,針尖刺破了玉指,幾滴鮮血,正好滴落在成了形的桃花瓣上,鮮紅欲滴,有些刺眼。
她放下針線,走出屋門,灰蒙蒙的天空,又下起了小雪。
早已開春,仍冰寒刺骨。
不知今年的春天,何時才能到來。
二月底,姑臧縣。
秦賀率領(lǐng)的五萬邯川軍,已折損大半,城門仍有攻破之勢。
城中百姓凄涼惶恐,就像待宰的羔羊,在朔朔寒風(fēng)中,走向死亡。
皇上下了軍令狀,若姑臧縣城門失守,秦賀必提頭來見。
秦賀雖是將門之后,卻無率兵打仗的經(jīng)驗(yàn),他瞧局勢不利,心急如焚,又無良策。
姑臧縣失守是早晚的事,但他不想死,于是打起了歪主意。
這天夜里,他集合所有將士,前來商量應(yīng)對之策。
其中副將李庸急聲道:“秦小將軍,現(xiàn)下不能單單守城,而要盡快想出破城之法。再這樣坐吃山空,姑臧縣早晚得被匈奴破了!”
“我何嘗不知?”秦賀故作高深,“所以我打算今夜率領(lǐng)一隊(duì)輕騎,前去城外偵察敵情?!?
李庸連連點(diǎn)頭,“秦小將軍肯主動出擊,再好不過?!?
秦賀拍了拍李庸的肩,語重心長道:“這城中就托付給李副將了,定要死守城門?!?
李庸鄭重道:“請將軍放心!我定帶領(lǐng)弟兄守住姑臧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