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傳來一陣騷動(dòng),只見大皇子與皇子妃盛聞溪被人簇?fù)碇哌M(jìn)太和殿。
大皇子成婚本是要在朝陽宮舉辦的,自從朝陽宮出事后,便一直停工未建。
再加上朝陽宮死了二百多人,又傳聞鬧鬼,皇家忌諱,怕不干凈,便在太和殿舉辦婚宴。
對(duì)大皇子來說,倒也是一份殊榮。
“恭喜大殿下新婚?!?
“恭喜恭喜!”
“……”
周圍人的道喜祝賀聲帶著三分真誠,七分嘲笑,顯得尤為刺耳。
大皇子的臉色又沉了幾分,往日風(fēng)光不再,朝堂本就是拜高踩低的地方。
若他不為自己謀一條生路,下場(chǎng)只會(huì)更加悲慘。
他可不想步西涼王的后塵,最終落得死于非命的下場(chǎng)。
只要能活命,只要能坐上皇位,就算逼宮謀反又如何?弒父殺弟又如何?亂臣賊子又如何?
就算踩著累累白骨,他也一定要坐上那把龍椅。
二皇子走上前來,笑得滿面春風(fēng),恭賀道:“?;市只噬┯澜Y(jié)同心,白頭……到老?!?
大皇子皮笑肉不笑,冷聲道:“借二弟吉,為兄定不會(huì)讓你失望?!?
盛聞溪淺笑道謝,臉上的笑卻比哭都還難看。
原本盛家與大皇子聯(lián)姻,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親事,榮華尊貴全都有了。奈何世事無常,日后面對(duì)自己的卻是遙遙無期的幽禁。
早知如此,不如找個(gè)尋常人家的兒郎嫁了,也總好過嫁入皇家的提心吊膽,朝不保夕。
盛聞溪心中懊悔不已,表面上仍在強(qiáng)顏歡笑。
殊不知,她已經(jīng)被拉入無盡深淵。
大皇子的視線最終落在夜隱身上,他沖盛聞溪低語兩句后,獨(dú)自朝夜隱走來。
他立在案前,語氣中透著一絲探究,“聽聞,國師剛才與我二弟相談甚歡?!?
“大殿下真是耳聰目明。”夜隱起身,抖落著衣袍,也不否認(rèn)。
大皇子剛聽聞消息,便急著趕來,生怕在這要緊關(guān)頭,夜隱再走漏風(fēng)聲,或?;ㄕ?。
“國師可別忘了,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可別意志不堅(jiān)定?!?
夜隱挑眉,“大殿下太過敏感多疑了些,眾目睽睽之下,我能與二殿下說什么?”
大皇子環(huán)顧了一眼四周,打消疑慮。
這里人多眼雜,耳目眾多,夜隱也不可能說什么要緊話,更何況夜隱與二皇子沒有任何交集,又怎會(huì)臨陣倒戈?
看來是自己多慮了,但在這緊要關(guān)頭,稍有不慎便是死無葬身之地,他不得不防。
大皇子垂眸低語,“一切按原計(jì)劃進(jìn)行。”
夜隱輕嗯一聲,若無其事地自斟自酌一杯清酒。
禮樂響起,皇上攜領(lǐng)后宮嬪妃走進(jìn)太和殿中。
眾人起身行禮,皇上和嬪妃們各自落座,唯獨(dú)不見程太后和許皇后的身影,眾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藲夿尛裞網(wǎng)
大皇子心亂如麻,看來母后真的出事了。
“父皇,母后和皇祖母為何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