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把玩著手中的翡翠手釧,“太后頭風(fēng)發(fā)作,你母后向來孝順,正在永安宮侍疾,今夜宮宴便不來了?!?
大皇子慌了神,“皇祖母好端端的怎會頭風(fēng)發(fā)作?母后并非太醫(yī),今夜又是兒臣的婚宴,母后怎能不來?”
皇上重重地放下手釧,臉色鐵青,“到底是你婚宴重要,還是太后的身子重要?朕瞧你是愈發(fā)不成體統(tǒng)了!”
“兒臣失,還請父皇恕罪?!贝蠡首禹组W過一絲冷意。
“哼!”皇上越看大皇子越不順眼,他的江山怎能交給這種不仁不孝之人的手里?簡直是癡心妄想。
大皇子是戴罪之身,又剛害死二百多條人命,引得群臣百姓眾怒,加之儲君的預(yù),更令皇上頭疼。
皇上本就不想來參加婚宴,畢竟大皇子是嫡長子,為了皇家顏面,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的。
就算終身幽禁,大皇子也不至于落得孤苦終老的下場,父子一場,也算是仁至義盡。
大皇子自然察覺到皇上對自己的不滿,甚至還有一絲厭惡。
他直直地盯著那座金黃龍椅,暗自攥緊手心,內(nèi)心對皇位和權(quán)力的欲望更加強烈。
大皇子的眸光瞥向許丞相,只見許丞相沖自己微微搖頭,示意稍安勿躁。
大皇子只好耐著性子,重新落座。
殿中氛圍壓抑,眾臣如坐針氈,煎熬無比。
二皇子察覺到皇上和大皇子之間的微妙變化,于是,不動聲色地離開宴席。
他來到大殿門前,看著一個個佇立在殿外的帶刀侍衛(wèi),再看不遠(yuǎn)處巡邏的御林軍,好像沒有什么不尋常之處。
夜隱的話究竟是空穴來風(fēng),還是確有其事?
他一時分不清真假,也不敢輕舉妄動,生怕再落入圈套。
皇上剛坐下不久,看著臺中的歌舞,只覺得了無生趣,欲要起身離去,“朕乏了……”
“父皇,待放完煙花再走吧?!?
大皇子起身勸道,嘴角劃過一抹苦笑,“兒臣以后怕是再也不能陪父皇看煙花了。”
皇上面色緩和了幾分,不忍拒絕。
“還請父皇移步?!贝蠡首有老膊灰?,即刻吩咐下去。
眾人起身走出太和殿,以皇上為首,立于石階之上。
“嘭——”
隨著一聲突如其來的聲響,打破寂靜,一朵朵絢麗多彩的煙花在夜空中綻放。
煙花騰空而起,釋放出華麗的翡翠流蘇,萬紫千紅,千姿百態(tài)的繁花穿過無邊的黑暗,令人眼花繚亂,驚心動魄。
在煙花的一聲聲巨響掩蓋下,是巡防營五千精兵破宮門而入的腳步聲。
宮中防守形同虛設(shè),五千精兵輕車熟路,不費吹灰之力便進入宮中,如同出入無人之境。
永安宮中。
許皇后聽著煙花的聲響,心情跌入谷底,看來湛兒已經(jīng)動手了。
程太后氣定神閑地擺弄著鏤金護甲,笑看著許皇后,問道:“皇后,你說最后的贏家究竟是你兒子,還是哀家的兒子?”
許皇后以為太后所說的是皇上,并未多想,反唇譏諷道:“是你故意挑撥他們父子反目成仇,兵戎相向。
說到底你并非皇上的親生母親,不是親娘,自然不會心疼!無論是誰贏,對你來說都沒好處!”
柳雨璃看著有些瘋魔的許皇后,眉眼清冷,最后的贏家只有一人。
程太后嘴角揚起一抹冷笑,“哀家等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