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太后金縷護(hù)甲微翹,看著柳雨璃眉眼間的從容鎮(zhèn)定,并不像是裝出來的,遂問道:“更重要的事,是何事?”
“太后娘娘何必明知故問?臣女與娘娘都是一心為了王爺?!绷炅Р辉僬谘?,與程太后說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生疏,少了幾分原有的親和。
“五年內(nèi),臣女可助娘娘一臂之力,得償所愿,但娘娘也要讓臣女得償所愿。”
“你是在與哀家談條件?”程太后神色微變,語氣不滿。
柳雨璃迎上程太后那審視的眸光,游刃有余道:“是,因?yàn)槌寂羞@個(gè)資格。娘娘也心知肚明,否則娘娘怎會(huì)與臣女多費(fèi)口舌?”
程太后強(qiáng)忍住心中怒意,她向來喜歡與聰明人打交道,可像柳家三姑娘這樣既聰明伶俐,又有心機(jī)手段的女子,實(shí)在難以把控拿捏。
稍有不慎,便會(huì)被她牽著鼻子走,就比如現(xiàn)在……
“你想如何得償所愿?”
“臣女只想在所剩無幾的日子里,與容楚安穩(wěn)度日。”
程太后再次問道:“五年后呢?你有沒有想過?”
柳雨璃淺淺一笑,“五年后,臣女與世長辭,化成一縷孤魂,世上之事,皆與臣女無關(guān)。臣女只是不想虛度余生,何必執(zhí)著身后事徒增煩惱?”
程太后沉默良久,緩緩開口,“哀家怎知你究竟有沒有這個(gè)本事?”.5八一60.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绷炅ы诐M是從容,冷冷啟唇,“太后娘娘一直在借臣女的手,調(diào)查沈家。如今沈夫人的下落有了眉目。
沈家一旦倒臺(tái),二皇子又有何懼?這便是臣女送給太后的大禮,可還有誠意?”
程太后鳳眸瞇起,“單是尋到沈金氏的下落,便想讓二皇子和沈家倒臺(tái)?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當(dāng)然不是,沈夫人的下落,只是扳倒二皇子的敲門磚,臣女自有辦法讓真相浮出水面。”
“你有何計(jì)策?”
“待太后娘娘答應(yīng)了臣女,臣女定一并告知?!绷炅зu了個(gè)關(guān)子,又道:“臣女還有兩個(gè)不情之請(qǐng),還望娘娘成全?!?
程太后單手支額,沉聲道:“你莫要得寸進(jìn)尺。”
“太后娘娘不妨先聽臣女一,再做決定也不遲?!?
“你說?!?
“其一,接下來五年,諸事由臣女布局,臣女不再受娘娘任何牽制擺布?!绷炅дZ氣平淡,卻隱約能聽出與生俱來的威儀。
程太后輕哼一聲,“好大的口氣。其二呢?”
“其二……”柳雨璃欠身一禮,“若沈家倒臺(tái),還請(qǐng)娘娘出面,保沈家瀟郎沈?yàn)t然一命?!?
程太后手捻佛珠,鳳眸中帶著一絲探究,“你與沈家瀟郎……”
柳雨璃垂眸解釋,“他曾有恩于臣女,并非十惡不赦之人,上天有好生之德,還請(qǐng)娘娘成全?!?
程太后的眸光再次落到亭亭玉立的少女身上,“你倒是重情重義,哀家還真有些看不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