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一愣,洛泠音的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把你收。
正是昨夜,那個黑衣人用來傷了夜衍之的匕首。
這匕首上淬了毒,能讓夜衍之頃刻倒下的毒,給這黑衣人來一下,他應(yīng)該也扛不住。
黑衣人面色一厲,“王爺呢?”
洛泠音不答,攥緊了匕首,朝著身后喊了一句:“這次要是能活著,你欠我一條命,以后我讓你往東,你就不許往西!”
也不管身后那人聽不聽得見,洛泠音已經(jīng)抓著匕首沖上前去了。
比內(nèi)力,她對上這男人,無異于螳臂當車,但若論擒拿術(shù),她也不是沒有機會。
反正她就只要給這黑衣人一刀,哪怕直劃傷一個小口子,就足夠了。
就在洛泠音苦思怎么給這黑衣人一家伙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嘶啞的聲音:“上有弦歌聲。”
都timi什么時候了,他竟然還有心思對詩?
洛泠音有種想罵人的沖動。
卻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和她對打的黑衣人在聽到這話后,忽然飄著后退了三米。
“音塵坐胡越?!?
黑衣人也是好興致,竟然還應(yīng)和夜衍之一聲。
“這也不對呀!你對的啥玩意?應(yīng)該是音響一何悲!”
然而,她話音還沒落下呢,那剛才還和她針鋒相對,好像要搞死她的黑衣人,忽然就矮了一截。
跪下了,“屬下救駕來遲,請主子懲罰?!?
洛泠音“嗯?”了一聲,轉(zhuǎn)頭看向夜衍之。
夜衍之好似沒看懂她的意思一般,解釋了一句:“若是音響一何悲,隨便誰都能接上了?!?
洛泠音撇撇嘴,轉(zhuǎn)身就沖回去,一把揪住夜衍之的衣領(lǐng),惡狠狠地罵:“你還留有后手,為什么不和我說!”
“嘴上說著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著一艘船上的人,其實只有你榮我榮,你損我損,我掉下船你還寬敞了是吧?”
夜衍之眉目之中,閃過一絲糾結(jié)。
洛泠音唇角上揚,嗤笑一聲,一把推開夜衍之,轉(zhuǎn)身就走。
“等等!”夜衍之猜不透自己心下這一瞬間的慌亂是何緣故,等到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抓住了洛泠音的手。
觸手溫熱柔軟,昨夜那安心的感覺,又回來了。
“對不起?!?
“嗯?”洛泠音扭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這男人,他道歉了?
向來自視甚高,我行我素的男人,竟然會因為隱瞞了她而道歉。
洛泠音忽然就沒了繼續(xù)發(fā)脾氣的沖動。
“罷了,你這般做,也有你的道理?!?
她和夜衍之,最多只能算是盟友。
誰能保證她一定不會背叛夜衍之呢?
“你對我有所防備,也是正常?!?
畢竟,從昨天晚上到今天早晨,她不止十次想過要把夜衍之扔出去,置身事外。
她抽出手,轉(zhuǎn)身往外走。
“洛泠音!”夜衍之的聲音里帶著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急切。
“你們聊吧,我先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吃的?!甭邈鲆袈曇舻统粒牪怀銮榫w來。
直到此時,看著她的背影,夜衍之才發(fā)現(xiàn),她很清瘦。
可就是這樣清瘦的背影,昨天夜里帶著他這個活累贅逃了半宿,又不辭辛勞照顧他半宿。
他似乎,真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