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霖之轉(zhuǎn)身離去,身后自然有人給嬤嬤手里塞打點。
回到宮中,嬤嬤才一臉不解地看著坐在床上神色懨懨翻宮中賬冊的皇后娘娘,“奴婢依照娘娘的吩咐說了?!?
莊皇后神色未動,只輕飄飄地問了句:“太子怎么說?”
嬤嬤頓了一下,將袖中的錢袋子拿出來,“太子賞了奴婢二十兩銀子,說是娘娘有所好轉(zhuǎn)之后,叫奴婢派人去東宮傳個話?!?
莊皇后微微嘆了口氣,“既是太子賞的,就收著吧?!?
“謝皇后娘娘?!眿邒呙?yīng)了一聲,又面露疑惑,“娘娘,奴婢不明白,您為什么不肯見太子和太子妃?”
皇后反手放下賬冊,看了嬤嬤一眼,“本宮也不明白啊。”
都是一樣教養(yǎng)的兒子,一母同胞的兄弟,怎么會變成這樣了。
她自認為,對兩個兒子都是一視同仁的。
甚至因為太子生來就要做儲君,她還寄予了更多的厚望。
她想將自己會的東西都教給這個兒子,可他怎么就長成這樣了呢?
“你說,是不是本宮做錯了什么?”皇后扭頭,面上略有些哀傷。
嬤嬤不明白皇后悲傷的來源,只當她是因為失去了一個兒子,心中悲痛,卻又不敢勸說,只能說一句:“節(jié)哀?!?
又提到:“凌王和凌王妃雖然去了,可小郡主和小世子都還在宮中養(yǎng)著呢,皇后娘娘可不能自己先撐不住了,小主子們可還等著您呢。”
皇后聽了這話,并沒有被安撫到,反而還又嘆了口氣,“或許,母后是比我更適合帶孩子吧,就讓他們留在母后身邊吧。”
卻說皇后在自怨自艾的時候,太子也正在東宮摔摔打打。
一怔叮叮咣咣的聲音從書房里傳出去。
陸瑾娘來到書房門口,聽到里邊傳來的動靜,駐足了片刻,轉(zhuǎn)頭就走了。
“拿酒來!”陸瑾娘才轉(zhuǎn)身離去,身后的書房里就傳出夜霖之尖銳的喊聲。
“來人,拿酒來!孤要喝酒!”
一壺壺好酒一溜煙似的送進東宮書房。
陸瑾娘不愿理會夜霖之,李側(cè)妃先前得罪了夜霖之,此番正躲在房間里,也不敢出來觸碰夜霖之和陸瑾娘的眉頭。
唯獨洛煙煙,早在當初鬧瘟疫的時候,從京郊大營打探消息回府之后,就一直想著找夜霖之兌現(xiàn)當初承諾給她的獎賞。
結(jié)果她從京郊大營出來,連太子的面都沒見到。
太子轉(zhuǎn)頭就帶著夜衍之出京,去那清風(fēng)山莊,讓夜衍之送命去了。
洛煙煙當初有心跟著一起去了,但還沒來得及和太子撒嬌一番呢,太子就已經(jīng)著急忙慌帶著夜衍之走了。
她就只能在京城等啊等,等啊等,硬生生心急如焚地等了一個多月,快要兩個月了,太子終于回來了。
不僅回來了,還帶回了夜衍之和洛泠音紛紛遇害的好消息。
洛煙煙料定自己的好日子來了,她的側(cè)妃名頭,馬上就能上皇家玉牒了。
想當初鬧出那樣的事情,害得她名聲掃地,京中那些宴會她都不敢去湊熱鬧了。
那些小賤蹄子,且等著吧,等她成了太子側(cè)妃,一定要將這么長時間以來,丟掉的面子給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