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衍之對方士兆的愛才之心日益加重。
方士兆對夜衍之也越發(fā)敬服,時(shí)常提起夜衍之時(shí),說的都是亦師亦友。
客船在水面上飄了三日,才終于抵達(dá)碼頭。
船客們紛紛下船。
因著之前水匪的原因,船客們這幾日在船上,安靜得嚇人,根本看不見有船客在甲板上溜達(dá)。
生怕這水上不太平,又遇到一次水匪。
每個(gè)人都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碼頭,不少人下了船就開始抱頭痛哭。
“我們活下來了!”
“我再也不坐船了!嗚嗚嗚!”
還有些人,在船上失去了自己的所有東西,此時(shí)腳踏實(shí)地地站在熱鬧的碼頭上,心中滿是悲涼。
這一幕幕,盡收于幾人眼底。
洛泠音微微嘆了口氣,但除了心存憐憫以外,她也知道自己改變不了什么。
造成這一切的原因,是水匪肆虐,而那水匪其實(shí)很多人也是落草為寇,說到底,還是朝廷的政-治不夠清明,不然,誰會愿意放著好好的良民不做,去做腦袋綁在褲腰帶上的水匪呢?
“溫兄,我家里在京城有家酒樓,不若你與我同行吧,咱們兄弟二人也好有個(gè)照應(yīng)?!狈绞空自谝寡苤吐邈鲆籼岢龈孓o之前,先將人留住了。
方士兆這話,倒是讓夜衍之和洛泠音怔了一下,而后才想到,這人是南方氏族,在當(dāng)?shù)貞?yīng)該也算得上是名門望族,家中在京城有些產(chǎn)業(yè)也說得過去。
夜衍之和洛泠音對視一眼,見洛泠音沒有異議,這才點(diǎn)頭,“既如此,我們就叨擾了!”
“說什么叨擾,我巴不得與溫兄多交流學(xué)問,承蒙溫兄不棄才是。”
下了船的方士兆,看上去就像是滿血復(fù)活一樣,看不出絲毫之前在船上的狼狽。
不過若是細(xì)看,還是能瞧出他臉色略有些蒼白。
洛泠音便善意地交代了一句,“待到京城,先前給方公子的方子,你也可用上了?!?
“蒙賢嫂惦念,在下謹(jǐn)記在心。”
幾人說話的功夫,燼月也已經(jīng)雇了在碼頭等活兒的馬車過來。
車把式是京城本地人,聽見方士兆和夜衍之說話,便問了一句:“這位公子不是京城人士吧?!?
方士兆笑著答應(yīng)了一聲,車把式又止不住稱贊:“一聽公子說話,就知道您是讀書人,小老兒最喜歡搭載你們讀書人了。”
“哦?”方士兆面上露出些許詫異來,“這不知,是為何呀?”
“說來也不怕你多心,小老兒覺得,你們讀書人說話好聽,出手也闊綽?!闭f著,車把式憨厚地笑了一聲。
方士兆聞,抬手在自己的嘴巴上拍了一下,“哎喲,我就多余問這一句!”
外之意,要是沒問這句,或許他還能講講價(jià),現(xiàn)在人家都說讀書人出手闊綽了,他再討價(jià)還價(jià),豈不是給讀書人丟臉了。
車把式只朝著方士兆笑,邊笑邊說:“這位公子說笑了不是,幾位,請上車吧?!?
他已經(jīng)將擺在邊上的凳子放了下來,架勢都擺在這里了,幾人自然也不好換車了,魚貫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