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通報,夜霖之就已經(jīng)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撲進御書房,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
“父皇,兒臣失職,兒臣監(jiān)管不力,讓人在科試院胡作非為,險些壞了科舉的公正,還請父皇責罰!”
他這一哭,安慶帝原本的震怒,倒是稍微緩和了些,到底是自己的親兒子。
只是,科舉乃是國之根本,太子竟然敢在科舉上動手腳,只要一想到此事,安慶帝就怒火中燒。
夜霖之絲毫不敢表露出不滿來,依舊跪伏在地上,痛哭流涕,“兒臣知錯,是兒臣失職,還請父皇責罰?!?
“失職?”安慶帝冷哼一聲,“你只是失職嗎?”
“堂堂太子,朕少你什么了,你竟然動了用科舉斂財?shù)闹饕??太子!?
夜霖之聞,怔愣地抬頭,“父皇,父皇說什么,兒臣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好看看。”
汪戛上的折子,被安慶帝扔下去,重重砸在夜霖之的腦袋上,再落在地上。
夜霖之顫抖著雙手撿起地上的折子。
只看了一眼,就雙手一抖,折子“啪”地落在地上,“父皇,父皇,兒臣冤枉啊,兒臣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啊,父皇!”
任憑夜霖之如何苦訴,洛泠音是不知道的。
此時,洛泠音已經(jīng)與林珝一同,來到了大牢。
方士兆的傷勢好了七七八八。
看得出來,汪戛對他確實厚待了,他在牢獄之中,手上竟然還抓著一本書在研讀。
一行說了會兒話,洛泠音和林珝將今天審訊的情況與方士兆說了。
“應該也就這一兩日,你就能出來了?!?
方士兆微微笑道:“這我倒是不急,這牢里還挺清凈的。”
“再清凈還能比家里更清凈?”林珝白了方士兆一眼,“今天中人來與我說了,你之前買下的院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處理妥當,等你出獄我們就能住進去了?!?
“買院子?”洛泠音愣了一下,“你們什么時候買院子了?”
“就前幾日,一直住在客棧,總歸是不方便,方士兆就說要買個院子?!?
洛泠音點點頭,依照方士兆的才學,一定能在科舉之中取得成績,確實也應該在京中置辦一處產(chǎn)業(yè)了。
剛說到牢里清凈,可轉頭,就聽見有人驚慌失措地大喊:“救命!”
“你們有沒有聽到什么聲音?”林珝偏頭看向兩人。
洛泠音心下一厲,“不好,是鄭安武!”
話音落下,洛泠音已經(jīng)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找過去。
然而,等她來到鄭安武的牢房之中,卻發(fā)現(xiàn),鄭安武正被一截腰帶吊在牢房頂上的橫梁上,連腿都不瞪了,顯然是已經(jīng)沒命了。
地上,留下了一封血書。
短短的時間里,若是懸梁自盡,鄭安武遠不至于沒命。
洛泠音轉身就追出去,但牢房外邊,只有兩個守衛(wèi),都聲稱沒有見到人。
“長寒!”洛泠音低呼一聲,長寒現(xiàn)身。
“去請王爺過來!”洛泠音急聲道。
長寒應了一聲,轉身朝著皇宮的方向去尋人。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夜衍之就回來了。
長寒被夜衍之支使去找汪戛了。
汪戛才出了皇宮,就得知鄭安武在牢中自盡了,迅速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