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衍之將事情的經(jīng)過說出,末了,又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所有人都沒有看見刺客,就連我的護衛(wèi)長寒,也沒有察覺。”
這話是在暗示汪戛,事情很有可能要到此結(jié)束了,這是有他們不能忤逆的人出手了。
汪戛神色暗淡了一瞬,但也明白了皇上的打算。
那到底是太子殿下,是這個國家未來的天子,若是讓夜霖之傳出如此丑聞來,他日后還如何服眾?
洛泠音也心知肚明,只是,還是忍不住心中不快。
良久,她才暗自安撫了自己,這有什么好不快的呢,其實,早就應(yīng)該想到了,不是嗎?
朝廷,安慶帝,向來如此。
“燼陽,你去查?!币寡苤闯雎邈鲆粜闹胁豢?,其實他自己又何嘗開心。
這已經(jīng)是第幾次了,明知道太子犯了天大的過錯,卻還愿意為他遮掩。
看看時間,應(yīng)該是汪戛才從皇宮里出來,父皇就已經(jīng)將事情安排好了。
當時,怕是連太子都沒來得及召見呢。
若是,他非要讓父皇面對這件事情呢?
夜衍之忽然心中發(fā)狠,想要將此事大白于天下。
然而,燼陽還沒離開呢,李常海就拿著圣旨過來了。
“有旨意!”
一聲高呼將所有人的動作都打斷了。
夜衍之苦笑一聲,看來,父皇將他也看得很準啊。
不,或許不是猜對了他的心思,只是單純的,想過要為夜霖之掃清后顧之憂。
一眾人恭敬接旨。
一張圣旨,將這件足以震驚整個北倉,甚至讓北倉國淪為諸國笑柄之事,就被定了性。
侍郎鄭安武借科考斂財,破壞科舉公正,本該凌遲處死,夷三族,但念及他知過悔過,只判處抄家流放。
員外郎陳熙,作為鄭安武的鷹犬,亦做下錯事,但念及他檢舉有功,將其貶為庶民,逐出京城,**不得進京。
所有涉案學(xué)子,皆仗三十,罰沒科舉資格,終生不錄用。
學(xué)子方士兆,一腔熱血,忠心耿耿,揭發(fā)有功,賞銀千兩。
所有人,都受到了妥帖的安置。
夜衍之都忍不住嘆息一聲:“父皇好生周全。”
汪戛也嘆了一句:“不知對百姓而,是福還是禍呀!”
洛泠音嗤笑一聲,拉住李常海,“海公公,此事就到此結(jié)束了,那太子殿下……”
李常海自然知道洛泠音想問什么,“太子殿下監(jiān)管不力,致使此等驚世駭俗之事發(fā)生,自請不再掌管科試院,陛下已經(jīng)準了?!?
洛泠音微微點了點頭,果然,皇上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保住太子。
什么監(jiān)管不力,她就不信,汪戛入宮之時,會沒有與皇上稟報,太子也被牽扯到此事之中。
但見這速度,應(yīng)該是汪戛還沒出宮呢,皇上就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
畢竟那刺客,可比汪戛來得還快呢。
“罷了?!币寡苤刂貒@了口氣。
圣旨都下了,案子至此,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就算是為了皇家臉面,也不能再查下去了。
洛泠音聳聳肩,“你和汪大人說話吧,我去接方士兆出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