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有權有勢不是我的錯,我也沒有做什么啊,我并沒有強迫陸蕊干什么,選擇權在她手中,不是么?我和你們班上的陳峰之間也是公開、公平、公正的競爭,陸蕊選誰都還在未定之數(shù),不是么?我只是替你著想,沒有必要在這場游戲中,浪費你的時間、精力和金錢,聽說你省吃儉用替陸蕊買了一雙皮鞋?沒有必要,真的沒有必要,陳峰可以為陸蕊隨手花幾百塊錢買雙鞋,你行么?我可以幫陸蕊畢業(yè)后留在淮鞍城里教書,你們都是定向生,是吧,我可以幫陸蕊改了,讓豐亭縣教育局那邊放人就行了,你行不行?”
青年口才很好,一點一點的打擊著蕭天宇的自信心,蕭天宇原本相當堅強的自信堡壘,終于在對方最后一擊下崩潰了。
這是他最為擔心的事情,畢業(yè)分配,何去何從,他連自己日后的去向都無法掌握,如何能夠管得了陸蕊的分配?來自淮鞍地區(qū)七縣一市的學生,誰不想畢業(yè)之后留在淮鞍教書?這種誘.惑,對于任何一個學生來說,都是難以拒絕的。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那個口才甚好的家伙將蕭天宇所有的自尊、自信、自傲徹底擊潰,然后還相當有風度的拍了拍蕭天宇的肩膀,頗為感慨般的搖了搖頭,往已經(jīng)開始熱鬧起來的另一頭走了過去。
看見面如死灰的蕭天宇如行尸走肉般的回到位置上,呆愣愣的望著桌上的酒瓶,猛然端起酒瓶,咕咚咕咚的就是一陣狂飲。
“小三,小三!你怎么啦?你不能這樣,你身子會受不了的!”蕭牡丹哀求著拉住自己弟弟的手臂,語音中已經(jīng)帶著一絲哭腔。
“滾!你少管我!”
我也沒有料到這蕭天宇如此無用,一番打擊之下,竟然用這種借酒澆愁的方式來發(fā)泄,而對于自己姐姐的關心,不思感動,卻遭來如此惡相傷,內(nèi)心更是鄙夷。但見蕭牡丹臉色煞白,已是珠淚盈眶,委實有些不忍,伸手拉了拉蕭牡丹,道:“牡丹,別管他,這種經(jīng)不起打擊的人,被人拋棄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若我是那女孩子,也不會選擇他的。”
“你說什么?”酒意沖上頂門的蕭天宇吼叫一聲,這時他滿面通紅,眼睛珠子更是血絲密布。
“我說你這種人不值得同情,稍稍受了點挫折就這般作態(tài),連姐姐的好意都不知道珍惜,難道說一個女人就要讓你死去活來么?”
我慢條斯理的道:“剛才那人說得沒錯啊,競爭是公平、公正、公開的,他也沒有強求那個女孩子,選擇權在那個女孩子手上,只要你比他更有本事,比他更有后臺,比那個陳峰更有錢,那個女孩子不一樣乖乖回到你身旁來?”
“你說得輕巧,他是權貴子弟,那個陳峰家資幾十上百萬,我拿什么和他們比?你也聽他說了,我努力了,我寫詩發(fā)表在報紙上,可是稿費才二三十塊,我寫文章發(fā)表在???,也就得到幾句夸獎,這一切有什么用處?一切都是徒勞!”蕭天宇面目猙獰,幾乎是在向我咆哮。
“于是你就氣餒了,心甘情愿的讓別人把自己女朋友從你身畔奪走?”
我彷佛被激起了無限共鳴和感慨,當初,唐菲菲也是這樣,可是,自己真的付出了全部努力么?如果當初自己毫無保留的展現(xiàn)自己的一切,那唐菲菲會離開自己么?
不會,我內(nèi)心回答道,但是這又有什么價值和意義呢?如果沒有,那蕭天宇就算真的能夠奪回那個叫陸蕊的女孩子,又有何意義?
“那你要我怎么辦?”蕭天宇痛苦的以拳擊胸,宛如發(fā)怒的大猩猩一般。
“如果我可以幫你,你覺得怎樣?”我淡淡的道。
“你幫我?你怎么幫我?”蕭天宇忽地一下子站起身來,彷佛這個時候,他才想起坐在他面前這個男人是省里邊下來的領導,掛職在陵臺縣當副縣長,急迫的道:“葉哥,你能幫我,是不是?你可以幫我,你一定可以幫我,對不對?”
“我可以幫你,我相信我?guī)湍愕脑?,那個陸蕊也會回到你身旁,但是,你覺得她這樣回到你身旁有意義么?你和她之間的感情還是純潔無暇的么?你可以容忍她的背叛么?也許你要說,她并沒有干什么,是的,她的身體也許沒有背叛你,但是她的感情呢?她的心靈呢?她的感情和心靈已經(jīng)被玷污了,而且這種玷污,永遠無法洗刷掉,你信不信,一旦有機會,她又會習慣性的再次背叛!”
我犀利而又殘酷的話語,把蕭天宇內(nèi)心深處不愿意面對的一切都剝開了,這幾乎就是把傷疤揭開后,再反復碾壓,劇痛帶來的窒息感,讓蕭天宇幾乎要嚎叫起來,道:“不,不,你說的不對,她并沒有向他們屈服,他們只是想要誘.惑她,她能夠堅持下去,她告訴過我,她看不起那些庸俗的東西。葉哥,你幫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