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語重心長的道:“拆遷費用不是問題,我能感覺得到,至于說拆遷難度大,那更不是問題,你我都看到了老百姓的積極性,他們急切的盼望著能夠?qū)⑦@一片拆掉,改善他們的居住環(huán)境!”
陵臺縣這里的老百姓還沒有外面那些膨脹蔓延開來的利益思潮,而要放到有些地方,只怕你就是真心實意想要替他們改善居住環(huán)境,只怕也要被人視為有所圖謀利益驅(qū)動了。
韋飚沉默不語。
“老韋,你說說,為什么辦公會上不表態(tài)?”我知道這中間肯定有什么問題,但是一時間又想不透。
“葉縣長,北線方案是縣里早已經(jīng)確定下來的方案,更成熟,何況,前期縣里邊也對北線方案作了相當(dāng)充分的考察,縣委、縣政府也已經(jīng)通過了這個方案,只是由于原來資金不足,才遲遲無法啟動。
而中線方案事實上只是停留于圖紙設(shè)計上,并沒有真正納入縣里討論范疇,現(xiàn)在你貿(mào)然提出來要推進(jìn)中線方案,葉縣長,就連北線方案我們都沒有獲得一致支持,更不用說中線方案了?!?
韋飚說話慢條斯理,但是一聽就知道,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之,但我還是聽出了對方語背后的未盡之意,問題似乎不在于兩線方案的優(yōu)劣,而在于,似乎是北線方案已經(jīng)獲得了大家的一致認(rèn)同,而中線方案似乎有些唐突、貿(mào)然的意思。
不過這有什么沖突么?原來北線方案是考慮到拆遷費用太過昂貴,卻沒有考慮到陵臺縣城日后的長遠(yuǎn)規(guī)劃,舊城改造勢在必行,只是時間問題,為什么不一舉兩得,卻非要分成兩件事情。
而且北線方案明顯有不少弊端,中線方案卻可以把這些弊端完全化解,這些人為什么卻不愿意接受呢?
“他們?yōu)槭裁床辉敢庵С种芯€方案?”我緊追著問道。
“或許他們覺得北線方案更成熟、更易行吧。”韋飚語還是有些不由衷。
“更成熟更易行?就這個理由?老韋,這個理由根本就不成其為理由!什么叫更成熟?就因為縣里討論過兩次,就叫更成熟?就因為城北兩.岸都沒有什么人,沒有拆遷量,這就叫更易行?”
我有些火了,怒道:“相較于中線可以給我們縣城帶來的發(fā)展,給兩.岸民眾居住環(huán)境帶來的變化,一點拆遷工作算什么?難道說就這一點拆遷工作,就足以讓我們放棄這些明顯的優(yōu)勢、好處?”
韋飚再度沉默不語。
我句句話都問及了核心問題,誰都看得出來,現(xiàn)在縣城河邊這些貧民窟民眾的熱情和積極性有多高,而正如我所說,拆遷補償這一部分資金只要運作得好,完全可以通過土地增值來彌補。
韋飚也相信只要耐心細(xì)致的作好工作,這些拆遷都不是問題,而從這里建橋橫越而過,河?xùn)|正好是一片平原,宜于規(guī)劃,可以說正適合全面推開新區(qū)的建設(shè),但是似乎所有人都看不到這一點。
“老韋,有什么難處你說出來,如果我們能夠克服解決,我們就想辦法解決,如果我們真的無法逾越,那也得讓我明白底細(xì)不是?”我也算是掏心窩子說話了。
“葉縣長,通不過的,你也看到了曹淵、苗月華還有汪明熹他們都反對,你就知道難度有多大了。唉!常委會更不可能過得了,就算是李書記他們也不會同意?!?
韋飚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道:“你稍微打聽打聽就知道原委了,要改這線,比打通市里邊立項,都還要難得多?!?
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基本上能夠猜測得到中間究竟有什么貓膩了,連李永倉他們都不會同意,這樣一個明顯利大于弊,甚至可以說利弊權(quán)衡根本沒有可比性的方案調(diào)整,居然會得不到同意,除了利益之外,我想象不出,還能有什么會牽動這樣多人的心。
從國土局調(diào)來的資料顯示,北線兩.岸分別都由幾家建筑公司和房地產(chǎn)公司拿下了,而且拿下的時間都是在兩年前,也就是北線方案出爐之前。
雖然當(dāng)時縣里還沒有能力拿出這樣大一筆資金來修橋,但是方案也是在縣委常委會和縣政府辦公會上正式獲得了通過,這也就意味著,只要沒有大的意外,陵臺縣城連接桂溪河兩.岸的大橋就基本上敲定從城北橫跨而過了。
北線方案兩端地塊都紛紛被人拿下,而且看國土局送來的資料顯示,其中又以宏林公司與曼瑞房地產(chǎn)開發(fā)公司,這兩家公司拿下的土地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