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盡是你的臆測!”韋思仁嘴上雖硬,但緊鎖的眉頭卻透露出他內(nèi)心的動搖。
“郎君,正因為這些還未完全變成現(xiàn)實,才是我們?nèi)胧值牧紮C?!?
韋小寶顯然是有備而來,“這幾日,我一直派人盯著作坊城售樓處和各大牙行的動靜?!?
“不瞞您說,作坊城的房產(chǎn),正從無人問津轉(zhuǎn)向炙手可熱。”
“雖然勢頭尚不明顯,但自從他們將房價調(diào)回年初的價位后,一套也賣不出去的滯銷局面便被打破了?!?
“你的意思是,作坊城的房價,實際上已經(jīng)漲了三成?”韋思仁敏銳地抓住了話中的關(guān)鍵。
“正是如此,郎君。起初他們調(diào)價,或許只是為了安撫已經(jīng)購房的老買家,但現(xiàn)在,這個價格已經(jīng)實打?qū)嵉爻山涣耸畮滋??!?
“眼下新盤尚有二三百套,所以許多人還在觀望。可一旦風(fēng)向徹底明朗,人人蜂擁而至,我們再想入場,就徹底晚了?!?
韋小寶的語氣透著一股緊迫感,他想起了楊本記當初以抄底價買下的那幾百套房產(chǎn)。
短短一個月便增值三成,也難怪那老狐貍寧可被人戳脊梁骨,也要在朝堂上鼓動圣心了。
“當真有這等好事?”
韋思仁狐疑地打量著韋小寶。
他可以跟李想過不去,但絕不會跟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
“千真萬確!郎君,您想,歸義坊的損失已成定局,我們與其坐以待斃,不如釜底抽薪,去那作坊城分一杯羹,將損失彌補回來?!?
“那兩三百套宅院,若能一口氣拿下,主動權(quán)就在我們手里。倘若讓長孫家或杜家搶了先,可就追悔莫及了?!?
“尤其是杜家,他們與燕王府的瓜葛,比我們看到的要深得多?!?
“燕王府和房府是世交,房府又與杜府關(guān)系匪淺,更別說杜家在朔州與廣州的生意,樁樁件件都與燕王府脫不開干系?!?
韋思仁還是有些懷疑:“不至于到這個地步吧?”
“幾百貫的小生意,自然不至于??蛇@要是幾萬貫的大買賣,那就難說了!”
“再者,我們也不必用韋家的旗號行事,找個面生的家仆,用他的名義去辦妥文書,此事便神不知鬼不覺?!?
“等到將來作坊城人人追捧,房價一日千里,屆時長孫家和杜家就算知道了,也只能佩服郎君您眼光毒辣,棋高一著??!”
韋小寶這番話,算是徹底打動了韋思仁。
說到底,他今日之所以如此惱火,正是因為他眼睜睜看著歸義坊衰敗,卻無力回天。
如今聽韋小寶這么一說,從作坊城這個對手身上把損失賺回來,倒不失為一個解氣的法子。
“罷了……你先去探探路吧!”
韋思仁揮了揮手,不愿再多談。
終究,他還是要顧及自已的臉面。
……
大明宮內(nèi),李世民自長孫皇后的寢殿出來,胸中郁結(jié),便獨自踱步到太液池畔。
一葉扁舟上的徐惠遠遠望見天子蕭索的背影,便讓船家悄悄將船靠了過去。
“妾參見陛下?!?
徐惠天性不喜爭斗,但身處宮闈,有些事由不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