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沒吃過豬跑,總見過豬走路。
近些年,燕王府名下的產(chǎn)業(yè)頻頻推出新奇的促銷與宣傳手段,長安城里的商賈們腦子又不笨,自然有樣學樣。
況且,這類營銷策略,大唐皇家專利局也不受理,模仿起來毫無顧忌。
“賣報,賣報!剛印好的《大唐日報》,一文錢一份,童叟無欺,價廉物美!”
“號外,號外!太原王氏的棉布平價開售啦!”
“全城最低價,史上最便宜的棉布!”
長安的街頭巷尾,報童的叫賣聲此起彼伏。
顯而易見,是王家的人在《大唐日報》上投放了廣告。
作為一種極為有效的推廣方式,在各大報紙上刊登廣告,已成為長安商家的常規(guī)操作。
這也使得《大唐日報》、《長安晚報》和《渭水日報》等報社迅速扭虧為盈。
盡管這些報紙的版面從最初的一大張擴充到如今的三大張,售價卻始終維持在一文錢。
雖然近幾年造紙和印刷技術(shù)日新月異,但成本也絕未降至原先的三分之一。
若只論印刷,報社定然是賠本買賣。
可它們非但不虧,反而盈利頗豐,奧妙全在廣告收入上。
“大哥,今天的報紙,您快看看?!?
杜府內(nèi),剛出門不久的杜荷又行色匆匆地折返回來。
“你是說太原王氏大幅調(diào)降棉布價格的事吧?”
杜芳瞥了一眼弟弟手中的報紙,神色平靜,顯然早已知曉。
“正是!我這幾日都在棉布作坊盯著,眼看咱們第一批布就要上市了,太原王氏卻在這時侯出來攪局,這不就是砸大家的飯碗嗎?”
杜家剛在歸義坊栽了個大跟頭,如今把寶全押在了河東道的棉花生意上。
原先估計,即便今年棉布價格不及去年,杜家少說也能賺回數(shù)萬貫,多則十幾萬貫,這可是杜家如今無可替代的頭號財源。
“棉布的成本你不是算過好幾遍了嗎?太原王氏嘴上說著平價,實際上至少還有三到五成的賺頭。咱們的種植規(guī)模雖不及他們,但按他們現(xiàn)在的賣價,也不至于虧本,最多是少賺一些罷了,你慌什么?”
“大哥,這哪里是少賺一些,這可是數(shù)萬貫的差額??!”
杜荷實在不解,為何自家大哥還能如此鎮(zhèn)定。
那可是數(shù)萬貫!
就算是家大業(yè)大的杜家,也無法輕易拿出好幾個數(shù)萬貫來。
“今年之前,麻布占據(jù)了布料市場近半壁江山,毛線織物占了三成,棉布、絲綢之類的加起來不過兩成。要說著急,最該跳腳的難道不是那些麻布商人嗎?咱們坐山觀虎斗便可!”
杜荷一時語塞。
姚垚是通心堂的王牌伙計。
誰能想到,這個如今面龐光潔、氣色紅潤,讓無數(shù)女子都心生羨慕的青年,曾經(jīng)也是個記臉疙瘩的少年郎。
讓他去推銷美顏霜,那效果自然是無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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