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九歌聽著他的話,也是神色淡然,輕輕點(diǎn)頭道:“可以!”
“啥?”
倒是方貴聽著這個(gè)結(jié)果,已是愣了一下。
有些不解的看著幕九歌,難以置信的道:“這就完了?”
本來看著自家?guī)熥痣y以一次比宗主師伯還威風(fēng),尋思著這一次就算不能當(dāng)場訂親,也要直接搶親呀,但卻沒想到,最終說來說去,竟是這個(gè)結(jié)果,準(zhǔn)話都沒能得一句……
幕九歌似乎看出了他心間的凝惑,低聲解釋道:“小丫頭是一定要回去的,畢竟她確實(shí)是秦家的孩子,我們?nèi)缃駮簳r(shí)作為外人,無法多說些什么,而她的命運(yùn),更不是這時(shí)候我們可以左右的,除非,我們真的可以橫掃整個(gè)東土秦家,或者說是整個(gè)東土的世家……”
“所以,我這時(shí)候能做的,便是給你留下這一線生機(jī)!”
他輕輕嘆了一聲,看了一眼小鯉兒,道:“無論如何,秦家沒有答應(yīng),但也沒有拒絕,這聘禮他們終究是收了的,這丫頭也就與你有了因果,日后她族中人要做什么,便要考慮到這一線因果,對待她時(shí),也要考慮到她與我太白宗之間的這點(diǎn)關(guān)系,不再肆無忌憚……”
方貴聽著似懂非懂,下意識道:“那以后呢?”
幕九歌笑了笑,道:“以后能幫到她的,就是你了……”
方貴正想再說什么,身邊的小鯉兒卻已輕輕拉了他一下,只見這時(shí)候的小鯉兒,神色顯得有些復(fù)雜,似乎有些迷茫,但她的小臉上,終還是出現(xiàn)了些許的笑容,她轉(zhuǎn)過身來,輕輕向著幕九歌福了一禮,小聲道:“幕先生,這一次您真的幫了我大忙,我……謝謝您!”
“丫頭,你道心不穩(wěn)!”
幕九歌看著她,忽然輕聲開口。
小鯉兒微微一怔,抬起了頭來,有些不解。
幕九歌淡淡道:“你欲死,還求生,想逃,又怕反抗,想擺這個(gè)命運(yùn),卻又顧念家族恩情,恐懼未來會發(fā)生的事情,卻又任由別人將你扯落深淵,這樣,終是不可以的……”
小鯉兒忽然輕輕抬頭,眼睛微紅,低聲道:“我記下了,先生!”
聽得她說記下了,卻不是說懂了,幕九歌還是輕輕嘆了口氣。
“丑魚兒,到了現(xiàn)在,你總該把你的秘密告訴我了吧?”
方貴意識到了這就要分別,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小聲向小鯉兒問道。
“現(xiàn)在還是不能說的,或者說……我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小鯉兒轉(zhuǎn)頭看向了方貴,眼睛還是紅的,但卻笑了笑,小聲道:“方貴哥哥,其實(shí)我已經(jīng)很開心啦,小的時(shí)候你教我不能吃虧,所以我現(xiàn)在才敢跑出來的,本以為開心幾天就好了,沒想到到了這時(shí)候,幕先生又給我留了一線希望……我不想告訴你我的事情,是因?yàn)檫@些事情太……太絕望了,我知道你知道了這些事,就會來幫我,可是那樣你有可能會……”
“我自己的事,又怎么能連累別人承擔(dān)呢……”
她說著,已是忍不住搖了搖頭:“我心里會有愧疚的!”
“這話怎么說的?”
方貴聽得大感不解:“自己的事讓別人承擔(dān),不是很正常的嗎?”
“謝謝你,方貴哥哥,跟你在一起做的這些事情,總是感覺很好玩……”
小鯉兒留下一句話,然后深深看了方貴一眼,臉上忽然露出了些笑意,身形倒掠。
她去到了秦家家主的身邊,然后低下了頭,再不發(fā)一語。
而巨龜背上的秦家人見狀,便也都不再說什么,秦家家主秦昭遠(yuǎn)遠(yuǎn)向幕九歌拱了拱手,便自轉(zhuǎn)過了身去,天地之間,云氣忽然間層層聚攏了過來,便要將這巨龜遮起。
不過也就在這時(shí),眼見得秦家人即將離去,方貴忽然狠下了心。
剛才小鯉兒說的話,仍然讓他心里有些不懂,可在這時(shí)候,卻忽然有了決定了,他哈哈大笑著,向前趕了兩步,大聲叫道:“老岳父慢走,一定要照顧好我的小媳婦啊……”
“哈哈哈,我很快就會去接她啦……”
“……”
“……”
巨龜背上的秦家家主秦昭,身形忽然顫了顫,也不知是氣的,還是……氣的。
倒是背對著的小鯉兒,伸手捂住了嘴巴,像是在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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