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你很不服氣啊……”
“嗖!”
那一道血矛傾刻間洞穿了虛空,直指端木神翎的額心,猶如血芒。
端木神翎似若瘋狂,面對(duì)著方貴倒射而來的那一道血矛,他猛然間大袖揮舞,周圍紫芒浩蕩,傾刻之間,便將這一桿血矛掃到了另一個(gè)方向,而后森然大喝:“不錯(cuò),我……”
但血矛剛被掃飛,方貴緊接著一拳打了過來,直將他擊飛了出去。
然后方貴接過了話茬,大笑道:“但我們太白宗的傳統(tǒng)就是,你不服沒用……”
再下一刻,手里已然出現(xiàn)了數(shù)十丈長的雷鞭,于空中一攪,便向他抽落了下去。
雷聲轟隆,襲卷一方。
不知有多少看到了這一幕的眾修,都已忍不住心神微顫,莫名其妙的,在這時(shí)候倒隱隱感受到了一種同情端木神翎的心情,是啊,明明自己也是一個(gè)南境仙門里的修行天才,甚至是標(biāo)桿,結(jié)果卻被北境小小太白宗里出來的弟子給壓住了打,心里當(dāng)然是不服氣的……
但人家就是比他強(qiáng),不服氣又怎么樣呢?
“轟!”
但也就在這一霎,眼看著端木神翎面對(duì)著方貴橫空抽來的雷鞭,已再無可躲避之處,但他的臉上,卻驟然出現(xiàn)了一抹陰狠之色,雙手一拍,周身忽然間云氣大作,翻滾不已。
早在方貴等人趕來之前,那一片霧氣便已出現(xiàn)在了臨海城上空,橫亙近百里,連目光都難以看透,此前南境修士與方貴等人交手,皆是在霧氣之前,相隔近百丈,可剛才他們一邊交手,端木神翎便且戰(zhàn)且退,到得了如今,偏巧不巧,他也已經(jīng)退到了這一方霧氣之前。
如今眼見得那一道雷鞭橫過虛空,他已躲避不得,身邊卻忽然有一道云氣迎了上來。
“嗤”的一聲,那一道雷鞭被云氣吞沒,立時(shí)流云四散,彌漫于半空。
“世間事,有得必有失……”
而在云前,端木神翎的身形已然不見,聲音卻從霧氣深處傳了出來:“我不知你得了什么奇遇,撞了什么大運(yùn),才有了如今這一身的本事,但我知道,你一定留下了隱患……”
“修為進(jìn)境太快,便必然根基不穩(wěn),借了地寶成丹,便要受地寶所限……”
“太白宗弟子,你休得猖獗,可敢與我入陣中一戰(zhàn)?”
“……”
“……”
隨著他大喝聲響起,厚重?zé)o邊的霧氣里面,忽然有陣光閃爍。
數(shù)道陣旗突破了霧氣,飛到半空,迎風(fēng)招展。
而隨著陣旗招展,那霧氣也忽然活了過來,居然緩緩向前蔓延了過來,便如一只巨大無匹的怪獸,正挾著無盡兇氣,向前撲來,眼見得便要吞沒著眾人惡戰(zhàn)的整片虛空。
“嗯?”
聽著端木神翎的大喝,方貴也微生疑意,抬頭便向霧氣看了過去。
只見這霧氣如此龐大,神識(shí)都無法看透,里面似乎隱藏著無盡用語形容的兇險(xiǎn),連自己的雷鞭都可以吞噬,更可見其隱藏的力量之怖,最重要的,這霧氣看似移動(dòng)緩慢,實(shí)則只是因?yàn)樗嫶蠖眩鋭荼闳绱罄颂咸?,只一眨眼間,便要將這一片戰(zhàn)場吞沒……
此時(shí)正在與南境弟子交手的眾修,很快便都要被那巨大無邊的霧氣給吞沒進(jìn)去。
憑這速度,怕是除了自己之外,誰也逃不過這霧氣的籠罩……
心間瞬息有了判斷,額心里神光一閃,向濃霧掃了一眼。
然后他幾乎絲毫不停,直向著霧氣之中沖了過來,口中大喝:“王八崽子別跑……”
“方兄不可,月州拜月宗最擅妖陣,定然有詐……”
遠(yuǎn)處的息大公子正與人斗得厲害,見得這一幕,立時(shí)失聲大喝。
只是他話音還未落下,便見得方貴竟像是莽過了頭一般,身形如飛劍,傾刻之間便沖進(jìn)了濃霧之中,再下一刻,里面便有沉悶可怖的斗法聲勢響了起來,似是十分激烈……
而出奇的是,在方貴入了濃霧之后,濃霧向前蔓延的勢頭,便頓時(shí)停住。
而且肉眼可見得,那濃霧竟有了回縮之勢。
“居然……”
不知多少人看著這一幕,已直接愣住了:“直接沖進(jìn)去了?”
“哈哈哈……”
無盡霧氣之中,則忽然響起了端木神翎的大笑聲,這笑聲里,似乎有著無盡的歡愉,甚至好像還能聽出一些好容易找回了自己的顏面的欣慰之意,滾滾蕩蕩,傳向了四方:“老天果然是公平的,你法力強(qiáng)橫,神通精妙,神字法都奈何你不得,可你的弱點(diǎn)卻是……”
他聲音微微一頓,諸天霧氣,忽然急急收縮。
然后他的聲音才再次響起,顯得異常陰冷:“智計(jì)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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