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勉推開莊珝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莊珝被葉勉推開也不介意,只靠在背后的迎枕上,手上卻還抓著葉勉的手不放。
“是嘉貴妃的人。”
“嘉貴妃?”葉勉一臉震驚。
“前兩日七皇子一直與她鬧著要討你作伴讀,她便又起了那心思,卻怕你與我關(guān)系密切,便派人來跟著你查探一番,本想夜里收拾了他們,”莊珝冷哼了一聲,“哪想那兩個蠢貨卻跟著你進(jìn)了府,怕是被你今日收的那封信勾進(jìn)來的,想墨下來回去主子那里討功賞。”
葉勉大腦消化了半晌,隨即拍了拍胸口,松了一口氣道:“還好,是人就好。”
莊珝:“......”
“這么看著我干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怕那玩意兒,殺人不過頭點地,嚇人可不行?!?
莊珝無奈地看著他:“你是虧心事做多了不成?”
葉勉擺了擺手,“你不懂!”
你又沒死過。
莊珝搖了搖頭,似是不知從哪里說起,好半天才看著他語重心長道:“惡人比惡鬼可怕的道理葉璟沒教過你?”
葉勉突然想起,問他:“那兩個惡人呢?”
“在我那里,怎么?”
“你要怎么處置他們?”
“你想怎么處置?”莊珝挑了挑眉,饒有興趣地看著他。
“我說了你定要說我婦人之仁,可是你可不行如上次一般挖眼割舌又拋尸的,”葉勉撫了撫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太殘忍了些?!?
莊珝看著他,幽幽問道:“你可知你哥在大理寺是如何刑訊的?”
葉勉瞪了他一眼,“你少挑撥我們兄弟關(guān)系?!彼邕€有個諢號叫玉面閻王,他怎會不知其中含義。
莊珝不太高興,“怎么葉璟能做的,我來做便是殘忍?”
葉勉張了張嘴,如實辯解道:“我只是接受不了有人因為我被如此懲治?!?
莊珝看了他一眼,半晌才淡淡道:“那便算了,只是他們嚇到你了,不懲不行,既如此,便也只嚇嚇?biāo)麄兙秃??!?
莊珝一時變得這么好說話,葉勉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只是他今晚腦子亂糟糟地,一時想不出,便也沒再糾纏。
“今晚這事我得謝你,不過現(xiàn)下時候晚了,待明日我去學(xué)里尋你細(xì)說。”葉勉揉了揉額角說道。
莊珝盯著他的臉,緩緩道:“不能現(xiàn)在謝嗎?”
葉勉抬起眼睛,“三更半夜的在床上,你想我怎么謝你?衣裳脫了和你睡嗎?”
莊珝怔愣了片刻,隨即搖頭哼道:“不愧與葉璟是親兄弟?!?
葉勉踹了他一腳,“你少去打聽我哥!我哥當(dāng)年如何我不清楚,不過你若膽敢再將我當(dāng)成女人調(diào)戲,我打斷你第三條腿!”
葉勉橫眉立目,莊珝卻看著他點頭,“你如此,我倒更放心些?!?
葉勉沒忍住又踹了他一腳,莊珝卻伸手將葉勉的腳踝抓在手里,“我沒把你當(dāng)女人,”想了想又認(rèn)真說道:“也沒有哪家小姐長得比你好看,她們怎能和你比?”
莊珝說完低頭在葉勉腳背上咬了一口,便利落地鉆出帳子。
“你的兩個丫鬟一會兒就會醒,你讓她們睡在你腳踏上,不過是兩個奴才,也值當(dāng)你心疼。”
葉勉腳上被他咬的生疼,嘶嘶哈哈地揉著。
死變態(tài),怕是得了狂犬病了!
莊珝走后,葉勉將昏睡的寶雪寶荷喚了起來,說要沐浴。
兩個丫鬟見葉勉寢衣背后都濕透了,額發(fā)也是汗津津的,唬得一跳,葉勉只敷衍說是做了噩夢,寶荷趕緊把人都叫了起來,在院子里的小灶上燒了水給他沐浴。
沐浴完再在窗邊晾干頭發(fā),外面已經(jīng)晨曦淡淡,葉勉看了看屋子里的漏刻,倒是還能再睡上半個時辰,便打著哈欠爬上了床,卻沒成想,躺下了卻沒爬起來。
許是被這一晚上的糟亂給魘嚇著了,亦或是剛出了滿身的冷汗就洗澡,在窗口吹風(fēng)著了涼,這副身子竟發(fā)起熱來,而且病勢來勢洶洶,待身邊伺候的大丫鬟發(fā)現(xiàn)不對,去探他額頭時,已經(jīng)燙的厲害。
寶雪寶荷嚇得腿肚子都軟了,趕緊跑著去正院稟告,等邱氏和葉侍郎著急忙慌趕過來時,葉勉已經(jīng)燒得人都不清楚了,怎么喚都喚不醒,只躺在那里哼哼唧唧地說著什么聽不明白的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