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依瑤領著劉厚一路朝里走,邊走邊簡單地介紹著太乙門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她走在前邊,臉始終紅彤彤的,沒有勇氣回頭看劉厚一眼。
畢竟剛剛當著劉厚的面,說了那么多關于劉厚的話。
鬼知道劉厚怎么想。
反正她趙依瑤已經害羞死了。
“對了,這位趙小姐。”
劉厚突然開口問。
“叫師姐。”
“……”
劉厚這一聲師姐,是實在沒好意思叫出口:“咱們家的大boss,為什么要叫住持呢?住持不是佛教的稱呼嗎?”
“這個啊,你有所不知。其實佛教道教都有住持的稱呼。
自稱住持,那正是因為咱們太乙門太小,只能自稱主持,掌管方丈之地。
若是太乙門擁有百名真人,成為中型道觀。
就能自稱掌門了?!?
趙依瑤解釋道。
她心有感慨。
莫要說成為中型道觀那種可望而不可即的道觀了,現(xiàn)在的太乙門,恐怕馬上就要被滅門了。
太乙門修建了上千年,布局在千年前就已經定型了。
現(xiàn)在的建筑仍舊有古風,但是拉了電網和網絡,也有許多現(xiàn)代化的設施。
亭臺樓宇依山而建,一路往上,越高,住的人地位也越高。
那破碗法器將劉厚帶進來的地方離山門頗遠,屬于玄字輩弟子居住練法的地方。
而住持和供奉三清以及開山祖師的太清殿,在太乙門的最頂上。
一條臺階像是魚骨脊,一路綿延到頂。
漂亮是漂亮,就是一路上,劉厚連一個男弟子都沒看到。
仿佛這一山一水中,只有自己一個雄性。
所過之處,鶯鶯燕燕。
對他指指點點。
趙依瑤對劉厚很好奇:“劉厚師弟,你真的殺了渾天子?”
“沒有?!?
劉厚矢口否認。
他不想落下口實,給太乙門帶來麻煩。
畢竟現(xiàn)在北陽門借口他殺了渾天子打上門來,可他們絕對沒有證據(jù),不占理。
只要他劉厚不承認,理就在他太乙門這邊。
“原來你真的沒殺渾天子啊。切,白崇拜你一場了?!?
趙依瑤似乎有點失望,但也很理解:“算了,畢竟你才五等赤火,殺七等赤火的渾天子實在也難為你了?!?
劉厚微微一笑,內心卻道,殺個北陽門的垃圾渾天子還需要等自己五等赤火的時候?
他三等赤火時,就殺他如狗了。
北陽門一群老狗小狗,等他摸清楚情況,就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用三煞鎖魂,鎖住師傅倪悅菲的魂魄道行,這個仇,他劉厚一直都記得。
“還有還有,你在雷打廟殺了雷打公,是不是真的?”
趙依瑤想到了這件事,又問。
“雷打公不是我一個人殺的,只能說我盡了一份力氣?!?
劉厚謙虛的淡淡道。
“喔,原來雷打公一戰(zhàn),你真的參與了?!?
趙依瑤頓時滿眼小星星,她對劉厚的崇拜又回來了:“那可是昔日的土地神啊,是神。凡人是怎么將神仙給打敗的,當時你面對雷打公的時候,怕不怕?”
她的話如同山澗泉水,滴滴答答。
仿佛化身為十萬個為什么。
——
——
太乙門最高的建筑物,太清殿中。
一群太乙門的的字輩圍著住持在開會討論怎么應付北陽門的攻擊。
住持是個三十多歲的熟女美人,道號拈日。
哪怕穿著代表真人的黃青色道袍,也掩飾不住她前凸后翹,呼之欲出的勁爆身材。
她將頭發(fā)隨便一扎,用手托著香腮,秀眉緊鎖。
身旁兩位好看的道童站在兩側。
面前擺著一個沙盤。
沙盤正中央是太乙門,而二十幾根牙簽圍在太乙門附近,全當做北陽門的人了。
“住持,北陽門的人圍困了我們五天,派來的人手也越來越多。分明是想將我們圍死。”
大師姐拈風道。
這拈風是個四十多歲的女道姑,雖然年齡有些大,但是風韻猶存。
也是個大美人。
住持冷哼一聲:“我太乙門祖上留下來的蜃界難道是白給的,就憑他們這些土狗,進的來?
我太乙門挖田種地,怎么著也能撐個幾年。
到時候看誰先撐不住。”
眾人都知道住持在說氣話,就算山上的食物足夠。但是一山門的人真困在這里幾年,不瘋掉才怪。
北陽門現(xiàn)在已經切斷了太乙門的供水供電和網絡。
今時不同往日,沒有水電網絡供應,那些玄字輩和黃字輩的小屁孩們都要鬧翻天了。
雖然太乙門向來都團結,但是架不住人心會散啊。
大師姐拈風苦笑:“要是師祖還在,北陽門怎么敢如此欺人太甚?!?
拈日住持聞,嘆了口氣:“師祖北去后,再無音訊。如今已經也有五年了,剩下我們一群女子苦苦支撐。師門道法又多有遺漏,在根本上就落了北陽門下風。
典籍遺失后,就連二等橙火之后該如何修煉,也不清不楚了。害得我們一群地字輩,最后困死在二等橙火的道行?!?
長長嘆氣后,拈日住持神情有些恍惚,像是應對眼前的北陽門攻勢,顯得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