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女子,獨自撐了許多年。
太累了。
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將太乙門中幾位姐妹用殘缺的典籍,培養(yǎng)到一等橙火之后,便再也舉步不前。
自己也才二等橙火的實力。
沒了向后地修煉典籍,之前的修煉道法坑又多,不知道埋了多少隱患。
最后造成無論斬殺多少妖怪邪魔,吸收了多少力量,道火始終一動不動。
穩(wěn)定的一匹。
死死卡在了二等橙火的道行上。
如果再沒有改進(jìn),恐怕太乙門,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前些年好不容易出了個小師妹倪悅菲。
天才如妖孽,以極快的速度攀上二等橙火,實力幾乎和她這個當(dāng)住持的比肩。
讓太乙門的一眾地字輩看到了希望。
可她也被北陽門請來的一位正陽派煉師出手,用三煞鎖魂,鎖住了境界。
為的就是逼婚,讓她嫁給北陽門住持的不成器兒子。
更可惡的是,那正陽派的煉師還隨手將趕去救倪悅菲的所有太乙門真人,都一并施了三煞鎖魂。
三煞鎖魂,一年跌落一個境界。
自從今年起,太乙門就再也沒有了真人。
她們這些地字輩的輩分,怕是也和倪悅菲一樣,活不過今年冬天。
到時候她們一死,太乙門,就徹底滅門了。
想到這,拈日住持不由得悲從中來。
太乙門毀在她手中,叫她怎么向北去尋找太乙門典籍,想要補齊太乙門道法的師祖交待?
一眾師姐師妹討論來討論去,始終都有一股兔死狐悲的悲傷。
不知不覺間,討論就變成了絕望的沉默。
雖然現(xiàn)在北陽門殺上山門的理由,說的是倪悅菲師妹剛收的徒弟劉厚,殺了他們大長老的兒子渾天子。
但是用膝蓋想都覺得有問題。
據(jù)倪悅菲師妹所說,自己的弟子只是個三等赤火的實習(xí)道士。
一個三等赤火的實習(xí)道士,怎么可能殺的了一個七等赤火的黃冠道人呢?
這事怎么說怎么都不會有人相信。
明眼人都知道是北陽門的借口。
北陽門是要借著這個由頭,滅了太乙門??!
勢力大就是可以這么囂張,就是可以為所欲為。根本不需要證據(jù),只需要一個揣測,推定你有罪。
你就有罪。
而不管你究竟是不是有罪。
哪怕沒罪,只要放北陽門一個真人進(jìn)太乙門。
他北陽門就能殺到太乙門的太清殿。
無一人能敵。
畢竟現(xiàn)在太乙門所有的真人道行的道士,都被三煞鎖魂,掉落了境界,只剩下半條殘命了。
北陽門等了三年,就是等太乙門徹底沒有還手之力的時候。
所謂劉厚殺死渾天子,就是個引子。
沒有這件事,北陽門會找別的理由攻上太乙門。
五天前太乙門和北陽門派來的人談判了一場,毫不意外,失敗了!
北陽門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太乙門交出劉厚,然后解散太乙門謝罪,從此并入北陽門下。
拈日住持一口拒絕。
她太乙門雖然式微,但是骨氣還在。
自己一門女子,并入那北陽門。
無異于羊入虎口。
可想而知,不光是她們這些地字輩,就連玄字輩和黃字輩的小輩們。
也會很慘。
北陽門一不合就要攻入山門。
要不是有開山祖師龍門真人布下的這蜃界。
他太乙門早就被攻破了。
正在拈日住持一籌莫展的失神間,一個玄字輩弟子慌慌忙忙的敲門進(jìn)來了。
拈日住持愣了愣神,冷然道:“慌什么慌,北陽門打進(jìn)來了?”
心里卻想,不應(yīng)該啊。
蜃界明明沒有被攻破,至少北陽門現(xiàn)在還沒這個實力。
要攻破太乙門的蜃界,至少也要請煉師出手才做的到。
可這弟子臉上的慌張,卻是無法遮掩的,仿佛像是遇到了什么難以理解的事情。
“不是北陽門打來了。”
這玄字輩弟子表情很難形容,有古怪,也有好奇,復(fù)雜得很:“是有人闖入咱們太乙門山門了,請求住持召見。”
“有人進(jìn)了太乙門?”
美女住持和三位美道姑同時倒吸一口涼氣,這怎么可能。
明明蜃界還在。
那人是怎么進(jìn)來的?
而且他說要見住持,那弟子就真的屁顛顛跑進(jìn)來稟報了。
沒規(guī)沒矩,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這家伙心里就沒有一點逼數(shù)?
三師妹拈花瞪了這弟子一眼,這貨可是自己收的二徒弟,平時聰聰明明的,今天怎么這么不開竅。
正要怒斥她一聲。
這弟子見師祖臉色不善,連忙加了一句:“闖過蜃界,進(jìn)入山門的人是倪悅菲師叔的弟子,我的小師弟劉厚?!?
“劉厚!”
眾道姑一陣懵。
什么情況,劉厚,居然敢回太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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