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通川縣內(nèi)鑼鼓宣天,剛安靜一天的富商老爺們看著外頭的民眾們在縣城中游街,高喊縣丞和主簿的名字。
這些游街的人多位那些被土匪傷害了的人的家的人。
而這些人身后是騎著高頭大馬的秦家軍,也是一股腦的恭維站在門口的主簿。
若這個時候這些商賈們還察覺不到問題就是傻子了。
縣衙主簿喊了人來剿匪非但沒有提前通知他們,還讓人訛了他們一筆。
現(xiàn)在剿匪結(jié)束,他們丟失的銀錢非但沒有得回來,昨夜還傳出土匪窩起火的事情,行商的人都精明得很,縣衙明顯就是想黑吃黑。
被擠在縣衙門口的主簿臉上掛著的表情雖然高興,但是心底是把秦酒一群人罵了個遍。
他們搞這一出,通川縣里的人怕是記恨上他們了。
藏在暗處的縣丞被迫深藏功與名。
秦酒抱胸站在斜靠一處酒樓二樓,看著下面熙熙攘攘到逐漸平靜。
晚上縣衙中舉辦了慶功宴,也是邀請秦君一行人吃送行飯,秦酒眾人告訴他們明日便會離開。
四五張大圓桌子上都是秦酒手下的人,今日的飯菜和昨日粗糙的不用,有了那些商戶的資助尤為豐盛,大家恍若回到京都。
“來,孫大人喝!”縣丞在下午的時候被迫從城外回到城內(nèi),就為了特意感謝孫儀一行人。
“大人同樣也喝。”孫儀笑道。
縣丞看著喝下酒的孫儀,同樣笑著喝下酒。
“今天的飯菜很有京都的風(fēng)味?!鼻鼐茒A起一塊肉放進嘴里。
“是啊,這都是特意為小少爺準備的?!敝鞑拘φf,“這是我從通州帶回來的名廚?!?
“是嘛,那可真是謝了。”秦酒道,“縣丞也喊人回來也累了,也要多吃啊。”
酒過三巡,黑暗逐漸籠罩在縣衙的后院。
眾人歪歪扭扭的相互扶著回到自己的房間。
縣衙的后院沉浸在前所未有的沉寂之中,就連夜的深沉也未喚醒一絲光亮,仿佛連月光都小心翼翼地繞過這片被靜謐籠罩的領(lǐng)地。
緊閉的房門后,數(shù)人已沉入夢鄉(xiāng)。
縣丞伏于屋頂,雙眼如鷹隼般鎖定院中靜默的屋舍,手中緊握的大刀在清冷月光的照耀下,泛著幽幽寒光,宛如冬日初晨的第一抹霜色。他猛然間向空中一揮,刀影劃破夜色,帶出一抹不祥的預(yù)兆。
恰在此時,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自城墻之巔躍下,正是主簿,面容隱匿于夜色與黑巾之下,僅露出一雙銳利如炬的眼眸。
他輕輕一揮手,無聲的號令,緊接著,數(shù)百身著黑衣的身影如暗夜中的幽靈,自縣城的圍墻上魚貫而下,悄無聲息地覆蓋了整個夜空。
這群黑衣人,如同夜色中的洪流,無聲卻勢不可擋,向著縣衙緩緩逼近,為這寧靜的夜晚披上了一層神秘而緊張的面紗。
主簿握緊腰間的長刀,不對勁,為什么縣丞沒有派人接應(yīng),縣衙里的其他人呢,不是說等他到了一起動手嗎?
到了秦酒的房間,主簿身后眾人的腳步聲驟停,他聽見了嗚咽的聲音。
那微弱的聲音分明就是.....
主簿一腳踢開房門,只見地上是橫七豎八的尸體,這些人身上都是穿著官差的服飾。
而墻上是四肢被箭釘死的縣丞,其狀之凄慘,主簿看了后背發(fā)涼。
涼涼的白色月光下,主簿敢說出一句,“撤?!?
身后便傳來凄厲的叫聲以及悶悶的刀插入胸膛的聲音。
人影在月光下?lián)u晃,銅鑼敲響,黑夜中一盞盞燈火逐漸亮起。
縣城中的人們紛紛起身,在嘈雜的叫喊聲中逐漸驚慌失措。
“殺人了!”“土匪沒死完!”
“土匪又來了!”“他們報復(fù)來了。”
“土匪又來擊殺縣衙了,大家快躲起來!”
一個單薄的黑色身影站在縣衙的城樓上,“今晚上,真熱鬧啊。”
眾人不明白,明明才過去兩天土匪就卷土重來甚至又殺上了衙門,城內(nèi)的人們都沉浸在驚恐中無法分離,他們驚慌失措害怕下一個殺死的人就是自己。
一切都不像是空穴來風(fēng),跟像是早有預(yù)謀。
那些在家中的官吏們也紛紛感到縣衙,東子身上已經(jīng)套上了倉史的衣服恢復(fù)了在官府的職位,現(xiàn)在看到滿地的尸體也不有的驚駭,主簿和縣丞居然都已經(jīng)死了,之前土匪只會殺縣長,現(xiàn)在縣丞主簿這些老人也全都殺了,更像是蓄意報復(fù)。
還剩下十幾個黑衣人在同孫儀等人戰(zhàn)斗,這些官吏們也紛紛拿起刀開始同這些人打斗。
天色濛月白,縣衙外圍滿了群眾,他們驚恐又害怕,怕土匪下一次就是血洗縣城而不是縣衙,哭喊聲淹沒縣衙。
秦酒從縣衙里走進來,身上黑色衣袍也沾上血腥。
“大家不要慌,秦家軍還沒有走,昨晚土匪偷襲都被我們同縣衙的人一起殺光了。”
人群開始安靜下來,年邁的里長站在人群中,那渾濁的眸子看著站在血泊前的年輕少年。
秦酒清凌凌的聲音很輕也很愧疚:“是我們的原因,沒有在山上搜尋干凈土匪的蹤跡,才讓縣衙遭受如此血洗?!?
手上還拿著刀的東子看著縣衙中滿地的尸首,憤憤道:“怎么會是你們的問題呢,沒有您,這些人血洗了縣衙下一個就是我們這些普通百姓。”
百姓們點頭,紛紛認同,若是沒有秦家軍的存在,這些人定然會將他們也都殺死。
但是秦家軍等人只能護他們一時,他們明日便會走,就在所有人擔(dān)憂著自己之后的會不會再次遭遇劫匪的時候,人群中出現(xiàn)了一聲高喊:
“懇請將軍伸出援手,解救我等于水火!”
這一聲疾呼如同火種,瞬間點燃了人群的熱情,四周的百姓與商戶紛紛響應(yīng),匯成一股不容忽視的聲浪。
“懇請將軍,憐憫我等,伸出援手!”
在這股飽含期盼與迫切的呼喊浪潮中,孫儀等人相視一望,彼此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光芒。
秦酒輕搖了搖頭,語聲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奈與堅定:“既然我們已應(yīng)承了縣丞之托,誓要掃清這通川縣的匪患,便絕不會半途而廢。直至通州派來的新官接管此地,我們定當不離不棄,共渡難關(guān)?!?
此一出,東子與其余幾位官吏的眼眸瞬間亮若星辰,仿佛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
……
秦酒和孫儀等人就這樣留在縣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