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遙遠的西方,羅馬帝國的鷹旗正在地中海飄揚;而溫暖的印度洋上,阿拉伯商船正載著象牙與香料駛向東方。
棋盤,正在變得越來越大。
臘月的庭州凍得能咬碎牙齒,新任安西都護趙懷瑾卻站在沒膝的積雪里,看民夫們用蒸土法夯筑城墻。西域的朔風像刀子似的刮過臉頰,他忽然想起離京時陛下說的話:“庭州將是西域名副其實的‘中庭’,得用血肉筑城?!?
“都護!”書記官喘著白氣奔來,“突厥殘部聯(lián)合吐蕃騎兵偷襲疏勒,蒙摯將軍用神機弩把他們逼退到了天山北麓!但咱們往河西運糧的道被截了...”
趙懷瑾抓了把雪搓臉,冰得清醒幾分:“糧道?龜茲舊倉還有三萬石存糧,走天山南麓那條廢道運過去?!?
“可那條道荒廢幾十年了,還有流沙——”
“流沙?”趙懷瑾冷笑,“告訴運糧隊,遇上流沙就撒黍米。黍米沉,能墊路?!彼D(zhuǎn)身望向東南方向,“陛下要看的,不就是絕處逢生的本事?”
同一場大雪也蓋住了閩州船廠。林破虜摸著臉上被海風割出的新疤,看水手們給新艦“斬鯨號”裝霹靂火箭。這船比樓船高出半截,帆是古怪的硬帆,據(jù)說仿了海外島國的設(shè)計。
“將軍!”斥候艇沖進港灣,“倭寇船隊混在商船里,朝著廣州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