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備連忙起身行禮,“備來得唐突,打擾大嫂了?!?
“唐突倒沒有,只是不湊巧,州牧剛剛服藥睡下,不好再打擾,抱歉了。”
“可是大嫂,備有緊急軍情。”
“這個恐怕不行!”
蔡夫人搖搖頭道:“我是婦道人家,不懂這些官場之事,我只關(guān)心州牧的身體,現(xiàn)在州牧眼看一日病重一日,作為家人,作為下屬,都是千方計保他的健康,而不是打擾他休息,損害他的健康,皇叔,你說呢?”
蔡夫人似笑非笑地望著劉備,劉備一時語塞,蔡夫人又淡淡道:“州牧將軍務(wù)之事交給軍師,若有軍情不妨去蔡軍師商議,如果情況緊急,蔡軍師也可以做出決定,不一定非要找州牧?!?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備也無可奈何了,只得行一禮,“既然如此,劉備告辭?!?
“皇叔慢走!”
蔡夫人毫不挽留,劉備只得匆匆離去,望著劉備背影消失,蔡夫人臉一寒,回頭冷冷對劉琮道:“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希望不要再讓我提醒你第遍,你應(yīng)該知道后果!”
蔡夫人轉(zhuǎn)身走了,劉琮僵立在堂上,他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兩只拳頭慢慢捏緊,暗暗地咬牙切齒,這時,他的貼身書童上前道:“公,該吃藥了!”
劉琮忽然想起一事,拉過書童,附耳對他低語幾句,書童點點頭,轉(zhuǎn)身飛奔而去,劉琮冷笑一聲,“你也休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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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后,蔡瑁親自將劉備送出州衙,滿臉堆笑道:“皇叔請放心,我們是唇亡齒寒,絕不會見死不救,皇叔先回去備戰(zhàn),我再和蒯參軍、劉別駕他們商議一下,如果大家意見一致,我們會立刻出兵北上,防御曹軍。”
劉備雖然并不相信蔡瑁的誠意,但恰好治中鄧義不在襄陽,而龐季又去了隆中,這兩個和他關(guān)系好的人都不在,蒯越雖然在,但因為劉琦之事,蒯家和他矛盾甚深,自然不會幫他。
劉備無奈,只得告辭而去,劉備剛走,蔡瑁臉色一變,眼中迸射出殺機,劉備居然在襄陽,這個殺他的機會自己怎能放過,蔡瑁立刻對左右低聲令道:“速找蔡中來見我!”
劉備意志消沉,騎馬在襄陽大街上緩緩而行,他也不知該去哪里?又怎么解決南陽危機,想來想去,只能去隆中找龐季商議,就在這時,劉琮的小書童阿林飛奔而來,氣喘吁吁道:“皇叔,琮公讓我告訴你,蔡家要殺你,你快走!”
劉備大吃一驚,他連謝都來不及說,猛抽一鞭戰(zhàn)馬向北奔去,劉封率領(lǐng)親兵緊緊跟在后面,離北門還有數(shù)步,忽然聽見城頭傳來關(guān)閉城門的鼓聲,只見北城門緩緩關(guān)閉。
一隊士兵向北城門奔來,劉備額頭上的汗下來了,他心里很清楚,碼頭必然已被封鎖,再不離開襄陽城他就完了,劉備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西門奔去,西門一向是最遲關(guān)閉。
一行人奔至西門,正好看見西門準備關(guān)閉,劉備心中大急,大喊道:“稍等片刻,讓我出去。”
守軍認出他是劉備,猶豫了一下,劉備騎的是劉璟送他的赤血馬,馬速快,風馳電掣般沖出了西城門,沖出城門,劉備見身后沒有追兵,這才稍稍松一口氣。
這時,劉封也趕來了,他大聲道:“父親,不如我們調(diào)頭向南,去王威將軍的軍營!”
劉備沉思片刻,現(xiàn)在還是必須回新野,襄陽回不去,只能請求龐家庇護,從隆中過江,想到這,他對劉封道:“可讓一人假扮我,你們護衛(wèi)他向南奔逃,我去隆中找龐季,從隆中過江北上?!?
劉封猶豫一下道:“怎能讓父親一人前往!不如孩兒陪同父親?!?
劉備焦急地一揮手,“我的馬快,你跟不上,反而暴露目標,你們快走!”
停一下,劉備又道:“再告訴你二伯父,讓他和龍速命率軍北上,準備迎戰(zhàn)曹軍?!?
劉封無奈,只得帶領(lǐng)手下向奔去,劉備調(diào)轉(zhuǎn)馬頭,快馬加鞭,沿著官道風一般向隆中方向奔去,前面便是檀溪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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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劉備趕到了鹿門書院,此時他又饑又渴,累得筋疲力盡,他翻身下馬,牽著馬向山門走去,這時,身后有人笑問道:“這不是劉皇叔嗎?怎么一人前來?”
劉備一回頭,只見是水鏡先生司馬徽,劉備居荊州多年,常和荊州名士往來,司馬徽是荊州僅次于龐德公的大儒,劉備豈能不認識,他連忙施禮道:“備剛從襄陽來,蔡氏欲不利于我,一逃到隆中?!?
司馬徽是潁川陽翟人,也是避難來荊州,他是北方名士中的代表人物,在荊州不問官場之事,閉門收徒,教書育人,也從得罪任何人,凡事都說好,便成了荊州有名的‘好好先生’。
司馬徽笑瞇瞇道:“逃出來就好??!”
劉表知道他凡事都說好,不愿和人深談,也就不多問,不料司馬徽卻笑道:“上次我推薦給皇叔的鳳雛、臥龍二人,可有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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