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太太最近睡眠很好,可以說她睡過去在耳邊敲鑼打鼓都未必能把她叫醒,哪怕是前陣子她稍微有點失眠、入睡比較難,但只要睡過去,也是沒有半夜無故驚醒的。
所以比起好夢被打斷的怨氣,傅時遠更關心太太的狀態(tài)。
“你醒啦!”聽到聲音的簡瑞希立刻轉身,半點沒有把傅總吵醒的心虛,甚至開燈就是為了把他叫起來,因為她有件事想要立刻馬上跟傅總確認!
“嗯?”傅時遠不明所以,聽傅太太的語氣好像并不是噩夢后怕,反而很有些興奮?
簡瑞希心情的確很輕快,輕快得都要哼點調子出來了,但卻不急著說話,她先坐直了身子,又伸手把傅總也整個拉起來,這樣顯得正式一點。
傅總還帶著濃濃的睡意,遠沒有太太這么精神奕奕,倒也配合的坐直身子,看著傅太太努力做出嚴肅、卻根本壓不住嘴角幅度的表情,忍不住笑了:“接下來是很嚴肅的談話嗎?”
換做平時,簡瑞??隙樦悼偟恼{侃來個三堂會審,問問他有沒有做過對不起傅太太的事,但現在簡瑞希顧不上那些了,她雙眼發(fā)亮的看著傅總,直:“我剛剛做了個夢——”
傅時遠嘴角抽搐,卻努力克制住了,盡量保持嚴肅的問:“然后呢?”
簡瑞希沒錯過他的表情,便有點懊惱懊惱自己的開場白不夠帥氣,所以不想再賣關子了,一口氣把夢里的細節(jié)全部、仔細的說了出來。
簡瑞希把這個夢當故事講,越說越覺得自己蘇爆了,最后眉飛色舞、神采飛揚的總結道,“所以我做的這個‘夢’,是不是你說的我們第一次見面?”
傅時遠挑了挑眉,眼神復雜的看了她幾秒,笑容緩緩散開,“是?!?
簡瑞希把他的反應當成驚喜,可以理解,男人都能把和太太認識場景牢牢記住,細節(jié)到連對方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配飾都記得一清二楚——簡瑞希在舞會現場聽到傅總感嘆她“和當年一樣”時,就明白今天的裝備并不是節(jié)目組準備而是傅總準備的。
節(jié)目組鐵公雞人設不倒!
再說回傅總,只有他記得初見的情形,太太竟然忘得一干二凈,哪怕他嘴上說著“喝醉了可以理解”,心里想必也很郁悶的,而今峰回路轉,她竟然做個夢就把這段故事記起來了,于是佛系的傅總都心花怒放了。
傅總悶騷的人設也深入人心了。不過此刻的簡瑞希沒心情吐槽,她的驚喜程度比傅總只多不少,因為傅總只知道她想起了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簡瑞希則是有種挖到了“真相”的興奮——難怪翻遍傅太太的記憶,都找不到她和傅總在皇家藝術大學邂逅的記憶,因為傅太太根本沒經歷這些,她翻到下輩子都翻不出來啊!
是的,那天晚上的人拉著傅總跳舞的人不是傅太太而是她,所謂的“夢”也是現實,因為她那次就穿越到了傅太太身上,自己搞不清楚狀況,才以為只是在做夢,然后醒來又穿越回去了,夢過無痕,這種毫無意義的chun夢當然被她拋之腦后了。
簡瑞希對自己這個結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先不說夢里她自己就是第一視覺,就是從傅太太性格的分析,從小接受母親嚴格地淑女教育的傅太太,再如何醉酒失態(tài)應該也不會扒著男生問腰不好跟自己談戀愛、被拒絕后還恬不知恥的繼續(xù)和對方跳舞吧?
還有一個細節(jié),“小哥哥小姐姐”這些洋氣的稱呼是簡瑞希大學時流行起來的沒錯,但小說世界里,這個稱呼不過這兩年才比較流行,若是傅太太本尊,八年前不太可能管傅總叫小哥哥。
想起這些細節(jié),簡瑞希有點想捂臉,她就是仗著自己在“做夢”,加上喝高了飄飄然,所以整個人放飛自我、毫無顧忌,其實就是中二病晚期患者,還覺得自己萌萌噠。
現在回憶起來,厚臉皮如簡瑞希都覺得羞恥了,但又忍不住好奇,勾著傅總的小指問:“你記得那么清楚,是不是那次就對我一見鐘情了?”
傅時遠沒聽出太太加重“對我”這兩個字的語氣,只是小指被她有一下沒一下的勾著,讓他忽然想起了當年被她一句“下次再問”勾得七上八下的心境。
那個時候不覺得如何,現在回味起來反而覺得……那大概就是愛情吧。而且還是在最恰當的年紀,早兩年或晚兩年,他們都不可能有后來。
早兩年他年輕氣盛,根本沒那么多的耐心去品味一段不算邂逅的邂逅;晚兩年他可能就像她說得徹底沉迷工作,也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感受愛情了。
不早不晚,剛好在自己對愛情有期待也有耐心的時候心動,這也算是緣分的一種吧。
但因為心動,向來坦然的傅時遠反倒更不愿意直接承認了,他挑眉笑道:“那時候大家都戴著面具,我說是你相信嗎?”
簡瑞希頓時語塞,差點忘記面具這茬,不過她也不肯認輸,倔強的道:“我不管,你就是對我一見鐘情!”
她單方面宣布了!
傅總竟然笑而不語,沒有反駁,簡瑞希就當他默認了,頓時揚眉吐氣,她果然是正宗的瑪麗蘇啊。
但很快簡瑞希又欲求不滿了,瑪麗蘇怎么能只跟霸總“邂逅”一次呢,是不是還有什么她暫時沒想起來的故事?
簡瑞希大膽預測,小心求證,“ethan,那個……你后來有沒有再見過我,在那種狀態(tài)?”
她說得含含糊糊,自己都快要搞不懂自己指的是什么了,傅總卻明白了,并且很懂得歸納總結:“你是說喝醉酒的狀態(tài)?”
簡瑞希眼神閃了閃,不得不承認霸總總結得很有規(guī)律,她以為是夢的那晚穿越,說不定真的是以酒為媒介,遂一臉堅定的點頭,并且充滿期待的問:“怎么樣,你想起來嗎?”
傅總冷酷無情的搖頭。
簡瑞希沒想到他突然不配合了,目瞪口呆之余,連忙追問:“什么意思?沒有還是不想說?”
傅太太好奇心正旺的時候,冷不丁被摸了把狗頭,“明天還要拍攝,早點睡吧,乖?!?
沒得到想聽的答案,簡瑞希當然不滿足,還想拉著傅總的袖子繼續(xù)纏問,就聽到他說:“臥室里的攝像機24小時作業(yè),你確定要繼續(xù)討論下去?”
“?。?!”簡瑞希還真的忘了鏡頭這回事,想到自己事無巨細、把自己在“夢里”的糗事事無巨細全都說了,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我靠,鏡頭誰裝的!”
“女生不要說粗話?!备悼傊苯游孀”挚诘母堤瑥娦小把褐彼苫卮采?。
簡瑞希被教育了一通,加上心理上倍受打擊,哪還記得之前的話題,整個人像鴕鳥一樣躲進溫暖的被窩,被子從頭包到腳。
傅總原本還想把太太的頭從被窩里挖出來,好讓她呼吸新鮮空氣,不過在被傅太太抱住腰身、沉甸甸的腦袋也埋到了他胸口后,傅時遠的動作不由一頓,最后“不得已”放棄拯救行動,直接熄了燈睡覺。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就當二更合一吧,今天一下午都在不停的扔垃圾、打包箱子和扔垃圾的過程中重復,因為要退租回家過年,好久沒退租了,我以為打包和打掃最難,沒想到扔不要的東西才是最艱難的部分,我平均要扔兩箱沒用的東西,才能收拾出一箱能帶回家的行李來,女人太可怕了╮(╯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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