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種小地方的客棧,一輩子能遇到一回這樣的客人,也算是開了眼了!”
說完之后,掌柜怕他們四個人多心,又說:“幾位貴客不用擔心,這位神醫(yī)說了,疫病不看,只看怪病重病,所以不管是上樓去找他看病的,還是在外面排隊等著的,絕對沒有身上帶著瘟的。
幾位若是怕被打擾到,我?guī)湍鷰孜话才旁谶h一點的的房間休息,保證沒事?!?
“那就有勞了。”陸卿對掌柜的點點頭,摸出銀子放在柜臺上,“我們的確怕吵,還請掌柜通融通融,不要讓這些人沒日沒夜的在店里面守著?!?
掌柜連忙把銀子收起來:“好咧,客人放心,要不我們也不會讓外人夜深人靜還來打擾神醫(yī)休息,至多至多也就是到二更天,我們便要鎖了大門,不讓外人再來了。”
陸卿對此表示滿意,掌柜趕忙叫來小伙計,幫忙帶路,將四個人帶到了二樓東邊的上房休息,與那位神醫(yī)居住的西側上房遙遙相對,離得最遠。
到了樓上,果然東邊安安靜靜,一點都不吵。
祝余進房去放東西之前還好奇地朝西邊走廊張望了一會兒,進了房間才把東西放好,陸卿就過來找她,四個人到外面去找了一家看起來還不錯的食肆,點了幾個招牌菜。
出門在外,趕路本來就舟車勞頓,陸卿每到一個地方落腳休息的時候,都一定會帶祝余出去找個好些的館子,舒舒服服吃一頓,絕不糊弄。
四個人在食肆里面吃飯的時候,耳朵里聽著周圍的人聊天,似乎話題都圍繞著客棧里的那位神醫(yī),很多人都在好奇,這個人到底是什么來頭,為什么連縣里頭最好的醫(yī)館里最上了年紀、經(jīng)驗豐富的郎中都瞧不好的病,到了這位神醫(yī)那里都隨隨便便就治好了。
也有人在議論,到底怎么樣才能夠得了那位神醫(yī)的眼緣兒,好讓他肯給自己瞧上一瞧。
至于想要瞧什么,那可就五花八門了。
有的一直埋頭苦讀圣賢書,偏偏始終不得要領,總覺得自己的腦袋不開竅,想要向神醫(yī)求開竅秘方的。
有的是家里頭老婆和小妾生不出個帶把兒的,心里頭著急,想要重金找那神醫(yī)求一味能生大胖兒子的秘方的。
聽來聽去,祝余倒也聽明白了,敢情這十幾天下來,真正有什么怪病重病真的需要神醫(yī)妙手回春的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了。
那些每日在門口排隊的人,有的是自認為病得很重,或者是裝作有病,只為見一見那位當街起死回生的神醫(yī)。
更多的則是家里不大富裕,雖然說去醫(yī)館找郎中抓藥看病也不是看不起,但是既然能去碰碰運氣,說不定入得了神醫(yī)的眼緣,就能夠免費給醫(yī)治,那這樣一來不就把治病抓藥的錢都省了下來,神醫(yī)也肯定比縣里頭的郎中治得更好。
所以最近這幾日,別看外頭隊伍排得長,實際上真正能被神醫(yī)治療的好像寥寥無幾。
但這并沒有澆滅外頭這些人的熱情,反而更加鍥而不舍地想要繼續(xù)去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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