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濃稠得化不開,仿若一只無形的大手,將整個府邸捂得密不透風。我本就心緒不寧,在這死寂的氛圍中,更是無端地感到一陣心悸。忽然,窗外黑影一閃,緊接著傳來極細微的腳步聲,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嘴,生怕發(fā)出一點聲響,驚了那暗處的不速之客。
腦海中第一個閃過的念頭便是:這刺客,該不會是嚴婉清派來的吧?一想到這兒,我后背發(fā)涼,冷汗簌簌地冒了出來。這段時日,宇文邕對我的百般呵護、千般照料,任誰都看得出他的偏愛,嚴婉清身為他的未婚妻,心里定是妒火中燒,做出這等狠事也不是沒可能。如今這要命的關頭,我滿心焦急,只想著如何才能躲過這一劫,不被那潛藏的危險發(fā)現(xiàn)。
正慌亂間,碧香竟從側屋走了出來,她像是全然不知危險將至,睡眼惺忪,還打著哈欠嘟囔:“小姐,你怎么在這里,這么晚了還不睡?”我一聽這話,心里“咯噔”一下,暗叫不好,當下也顧不得許多,壓低聲音沖她嘶吼道:“該死的,碧香你能不能不要說話?快逃?。 闭f著,我使出全身力氣推了她一把,而后轉身拔腿就跑。
可我真是倒霉透頂,大病初愈,身體虛得厲害,腿腳就像灌了鉛一樣,每邁出一步都無比艱難。我心里清楚,就我現(xiàn)在這副模樣,別說是跟刺客過招、擊退敵人了,能活著逃出這院子就算萬幸。風在耳邊呼嘯而過,吹得我發(fā)絲凌亂,可我哪顧得上這些,滿心只有一個“逃”字。
“嚴婉清,我跟你沒完!”我邊跑邊在心里恨恨地發(fā)誓,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此刻的我,滿心悲戚與憤怒,只盼著能逃過此劫,再跟那狠心的女人算賬?;艁y中,我朝著花園的方向奔去,那里九曲回廊、草木繁茂,或許能尋得一處藏身之所,躲開這致命的追殺。
溫熱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不斷地流淌…………我為什么要哭?我為什么要在他面前哭?我用手背去擦拭眼淚,怎么也止不住的流淚……我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酸楚,別過身,雙肩瑟瑟顫抖著。我背對著蘭陵王,咬著牙不想再落淚,第一次這樣連名帶姓叫他名字“高長恭,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你為什么要救我?
營帳內,燭火搖曳,光影在地上晃蕩,仿若我此刻凌亂的心緒。溫熱的液體好似決堤的洪水,順著我的臉頰源源不斷地淌下,每一滴都似帶著滾燙的溫度,灼痛著我的肌膚。我滿心憤懣與悲戚,不住地在心底質問自己:我為什么要哭?為何偏要在他面前這般失態(tài)地落淚?
我抬手,用手背慌亂地去擦拭,可那眼淚仿若有了自己的意志,怎么擦也擦不干凈,依舊洶涌而出。心中的酸楚如洶涌的潮水,瞬間將我淹沒,再也壓抑不住。我猛地別過身去,不想讓他瞧見我這副狼狽模樣,雙肩不受控制地瑟瑟顫抖,好似秋風中的殘葉,孤獨而無助。
背對著蘭陵王高長恭,我死死咬住下唇,用盡全身力氣,試圖將那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憋回去。牙齒嵌入唇肉,絲絲腥甜在舌尖散開,可我渾然不覺疼痛,滿心只想在他面前保留最后一絲倔強。終于,我像是耗盡了所有的勇氣,第一次連名帶姓地沖他喊道:“高長恭,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那聲音帶著哭腔,連我自己都覺得陌生而又凄厲。
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我的心好似被撕裂成無數碎片。我多想問他,為什么要救我?這一救,仿佛將我好不容易筑起的心墻徹底推倒,讓我再次陷入這愛與恨交織的泥沼,無法自拔。曾經的那些甜蜜與期許,在他一次次的疏離與隱瞞面前,化作了傷人的利刃,此刻正一刀刀割著我的心。我深知,這一轉身,或許便是我們故事的終點,可我別無選擇,只能任由淚水肆意流淌,淹沒我所有的眷戀與不舍。
此時宇文邕和楚總管還有碧香都在我房間……宇文邕對我遇到刺客的事情很重視,下令讓楚總管徹查……還有煙云閣那些侍妾……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早上都紛紛給我送來藥材給我壓驚……當然我肯定也知道嚴婉清沒有來……我記得姜艷媚說過她的嫉妒心比她強……刺殺我的人一定和她有關?
楚總管清鎖小姐,關于昨夜那個刺客你可有線索,昨夜的事情是屬下保護不周等你搬到忘玥樓后,我會親自守在你門口,請小姐放心?
元清鎖玥“那個刺客不是已經抓到了嗎?直接拷問他是誰派來的讓他說出幕后之人不就可以,還需要什么線索?”實在不可以,你可以去找嚴婉清……!
碧香“小姐你方才在想什么,怎么都沒聽我們說話?那個刺客昨晚被人給殺了,那個幕后之人可不簡單?
元清鎖玥;能派人刺殺我的人(嚴婉清,妙舞音,一定跟這兩個人有關系,第1點妙舞音有理由派人刺殺我因為桃花和襄無塵的關系,至于嚴婉清,因為她嫉妒宇文邕對我好?)什么那個刺客死了,到底是一條人命,事情因我而起?
碧香;昨晚小姐受了驚嚇,奴婢沒敢打擾你休息,這是司空大人讓太醫(yī)準備的刀傷藥,奴婢給小姐敷藥吧?
我坐在榻上,心中還殘留著昨夜的驚悸,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錦被。宇文邕一臉冷峻,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周身散發(fā)著上位者的威嚴,他對這起刺殺之事的重視溢于表,每一道命令下達都不容置疑,楚總管領命而去,那背影仿佛帶著必破此案的決心。
煙云閣的侍妾們,那些平日里或溫婉或嬌媚的女子們,此刻紛紛帶著藥材前來,她們的眼神在我身上流轉,真假關切難以分辨,可我無心探究,我的心思全在那幕后黑手之上。嚴婉清沒來,這早在預料之中,姜艷媚的話猶在耳畔,她的嫉妒心,可是出了名的狠辣。
楚總管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語氣帶著幾分恭敬與急切:“清鎖小姐,關于昨夜那個刺客您可有線索?昨夜之事是屬下保護不周,等您搬到忘玥樓后,我定會親自守在您門口,請小姐放心?!?
我眉頭輕蹙,有些不耐地回道:“那個刺客不是已經抓到了嗎?直接拷問他是誰派來的,讓他說出幕后之人不就可以,還需要什么線索?”話一出口,我才驚覺自己的語氣太過沖,緩了緩又道,“實在不行,你可以去找嚴婉清……”畢竟,她的嫌疑在我這兒是板上釘釘。
碧香在一旁輕扯我的衣袖,小聲道:“小姐,您方才在想什么,怎么都沒聽我們說話?那個刺客昨晚被人給殺了,那個幕后之人可不簡單?!?
我瞪大了眼睛,心中一沉:“能派人刺殺我的人,嚴婉清、妙舞音,一定跟這兩個人有關系。第一,妙舞音有理由派人刺殺我,因為桃花和襄無塵的關系;至于嚴婉清,自是因為她嫉妒宇文邕對我好?!毕氲竭@兒,我又氣又急,“什么?那個刺客死了,到底是一條人命,事情因我而起……”雖不知那刺客是何來歷,但莫名的愧疚涌上心頭,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消逝在這權謀爭斗的暗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