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香輕聲安慰,端起藥碗:“昨晚小姐受了驚嚇,奴婢沒敢打擾您休息,這是司空大人讓太醫(yī)準(zhǔn)備的刀傷藥,奴婢給小姐敷藥吧?!?
我心不在焉地點點頭,任由碧香輕柔地卷起我的衣袖,露出手臂上那道擦傷。剛敷上草藥,一陣刺痛傳來,我倒吸一口涼氣,這疼痛卻讓我愈發(fā)清醒。此刻,局勢愈發(fā)撲朔迷離,刺客一死,線索仿若斷了線的風(fēng)箏,可我不能坐以待斃。
“碧香,你去幫我打聽一下,昨夜案發(fā)時妙舞音和嚴(yán)婉清都在何處,可有不在場證明。”我壓低聲音吩咐道,眼神中透著堅定。碧香應(yīng)了一聲,匆匆出去。
我靠在榻上,閉目沉思,腦海中不斷梳理著線索。宇文邕對我的維護毋庸置疑,可這宮廷內(nèi)院、府邸深宅,處處都是明槍暗箭,他能護我一時,護不了我一世。嚴(yán)婉清有動機,妙舞音也脫不了干系,還有那死去的刺客,背后究竟藏著怎樣的陰謀?我必須盡快找出真相,否則,下一次危險不知何時降臨,而我這條小命,怕是要斷送在這無端的爭斗之中。
幾日后,碧香匆匆歸來,神色間透著幾分慌張與急切。她一進房門,便忙不迭地關(guān)上房門,湊到我耳邊低語:“小姐,奴婢都打聽清楚了。案發(fā)當(dāng)晚,嚴(yán)婉清稱身子不適,早早便歇下了,她的丫鬟守了一夜,說未曾見她踏出房門半步??膳居X著,那丫鬟眼神閃躲,話里有假,說不定是被嚴(yán)婉清收買了?!?
我微微點頭,心中暗忖,嚴(yán)婉清果然有嫌疑,她的不在場證明太過單薄,輕易便可偽造?!澳敲钗枰裟??”我緊接著追問。
碧香皺了皺眉,繼續(xù)說道:“妙舞音那邊就更奇怪了。據(jù)說她當(dāng)晚參加了一場宴會,中途卻稱身體抱恙提前離席,之后的行蹤便無人知曉。而且,奴婢還聽聞,她近些日子與一個神秘黑衣人頻繁接觸,行為鬼鬼祟祟的。”
我心中一驚,妙舞音與神秘黑衣人往來?這其中必定暗藏玄機??磥?,我得親自會會這個妙舞音了。“碧香,你做得很好,先下去休息吧?!蔽逸p聲說道,心中已然有了盤算。
待碧香退下,我換了身輕便的衣裳,略施粉黛,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朝妙舞音的住處走去。一路上,我警惕地留意著四周的動靜,生怕再遭遇什么不測。
來到妙舞音的院子前,我深吸一口氣,抬手叩響了門環(huán)。片刻后,門緩緩打開,一個丫鬟探出頭來,見是我,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復(fù)了恭敬:“原來是元清鎖小姐,我家主子正在里頭呢,快請進?!?
我微微頷首,抬腳邁進院子。院子里種滿了各色花卉,香氣撲鼻,可我卻無心欣賞。走進屋內(nèi),便見妙舞音正坐在榻上,手中捧著一本書,見我進來,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喲,什么風(fēng)把清鎖小姐給吹來了?”
我也不繞圈子,徑直在她對面坐下,目光直直地盯著她:“妙舞音,你我心知肚明,我今日來所為何事。前幾日的刺殺一事,你敢說與你毫無干系?”
妙舞音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瞬間又鎮(zhèn)定下來,佯裝無辜地說:“清鎖小姐這是何意?我怎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您可莫要冤枉好人。”
我冷哼一聲:“冤枉?那你倒是說說,案發(fā)當(dāng)晚你提前離席后去了哪里?還有,你與那神秘黑衣人頻繁接觸,又是所為何事?”
妙舞音的臉色微微一變,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我提前離席是因為身體確實不舒服,回房后便歇息了。至于那黑衣人,不過是我偶然結(jié)識的一個江湖朋友,與刺殺之事毫無關(guān)聯(lián)?!?
我自是不信她的這番說辭,站起身來,步步緊逼:“妙舞音,你若再不坦白,等真相大白之日,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妙舞音也站起身來,眼神中透著一絲決絕:“元清鎖,你別逼人太甚,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就在這時,屋外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我心中一驚,以為又遭變故,忙沖出去查看。只見一群侍衛(wèi)簇擁著宇文邕匆匆走來,他臉色陰沉,目光在我和妙舞音身上一掃而過:“你們在這兒做什么?”
我忙將事情原委簡略說了一遍,宇文邕聽后,眉頭緊鎖:“此事我自會徹查清楚,你們都莫要再私自行動,以免打草驚蛇?!闭f完,他看向妙舞音,眼神中透著幾分警告。
我雖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宇文邕的意思,只得暫時作罷?;氐阶√帲倚闹械囊蓱]不但沒有消散,反而愈發(fā)濃重。這背后的陰謀究竟有多深?嚴(yán)婉清、妙舞音,究竟誰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我知道,這場與黑暗勢力的較量,才剛剛開始,而我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在這波譎云詭的局勢中尋得一線生機,不被那隱藏在暗處的敵人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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