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鎖玥:我心中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愧疚之情油然而生,自覺剛才的語氣如重錘一般,同時也如醍醐灌頂般清醒了不少。蘭陵王與我有何干系?難道我還要像個傻瓜一樣為他癡狂不成?罷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我輕聲呢喃著,宛如黃鶯出谷;親手解下那塊蘭花手帕,猶如捧著一顆珍貴的明珠般撰在手心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左手的傷口伸到碧香面前,輕聲說道:“碧香,你可要手輕一點哦?!?
知道了,小姐。”碧香看著我微微一笑,氣氛又松懈下來,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宇文邕忽然走到我面前……從碧香手中接過瓷碗……神色有些惆悵,目光看著我卻是對楚總管和碧香說;“你們先退下吧?!?
元清鎖玥柳眉倒豎,嬌嗔道:“你這是作甚?”
宇文邕劍眉緊蹙,狐疑道:“這是他贈予你的?”
元清鎖玥心里頭暗暗琢磨著,(宇文邕說的那個“他”,該不會是蘭陵王吧?這蘭花手帕難道真的是蘭陵王送的?)(哎呀呀,我都不知道該咋說了,也不知道該不該說,反正就是說不出來不是,更說不出騙宇文邕的話)
宇文邕霍然起身,如一座山岳般矗立,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tài)俯瞰著我,聲音仿佛被砂紙磨礪過一般,帶著幾分激烈與沙啞,說道:“元清鎖,你為何不否認?”
那天你在城樓下如望夫石般苦等一整夜,不就是在等蘭陵王嗎?離開數(shù)月之久不就是為了尋覓蘭陵王嗎……元清鎖,你可知道,當你昏迷數(shù)日數(shù)夜之時,你口中呼喚的皆是蘭陵王的名字,那一聲聲,如杜鵑啼血,不知重復(fù)了多少遍,而我卻佯裝不知……也實在難以啟齒……我本以為自己能夠?qū)δ切┻^往釋然……然而,當我昨夜目睹你潸然淚下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原來,放不下過去的人……竟然是你元清鎖!
元清鎖玥:難道我真的無法割舍過去嗎,我?真的放不下蘭陵王嗎?我究竟是誰?我的頭好痛??!
碧香;小姐今日竟然起得如此之早?小姐你瞧!
我晨起時,便見楚總管宛如一座雕塑般立在我屋外……他穩(wěn)步上前,向我行了個標準的禮……道;司空大人特地吩咐屬下守在此處……直至你見到這些櫻桃為止……還有一句話,需屬下轉(zhuǎn)達于你?”
大人,櫻桃宛如那易碎的琉璃,芳華易逝,然其卻可化作櫻桃酒,得以恒久保存……雖不比那生生世世的永恒……但在你轉(zhuǎn)身離去之前,我定然會在此處守候,宛如那待采的鮮花,任君采擷,此生無悔?”
紅顏未老恩先斷,我怕來日他后宮粉黛三千,我怕他終有一天會嫌棄我……可是如今他卻想告訴我……今生今世,在我轉(zhuǎn)身以前,他不會先一步離開我?
還有這個,是大冢宰夫人元氏給你的書信,請小姐過目?
元清鎖玥;宇文邕知道這事情了嗎?
楚總管;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司空大人?
元清鎖玥;煩勞楚總管安排我出府,先不要告訴宇文邕,等我回來的時候,我會給他一個明確的答案?!?
這個時候聽見碧香再叫我……聲音很輕?
嗯?我側(cè)頭看她?小姐真的是很喜歡吃櫻桃???小姐請恕奴婢多嘴,楚總管都說,司空大人從沒這么對一個人。說到這里,碧香臉上露出一絲絲笑容?
我輕輕點了點頭,示意碧香退下,目光卻仍停留在那盤櫻桃上,心中五味雜陳。宇文邕的好,我又怎會不知?那些朝夕相伴的日子里,他的關(guān)懷備至、體貼入微,點點滴滴都落在我心間,如同這櫻桃,初嘗時酸甜可口,回味起來卻滿是酸澀。
出府后,繁華的街景映入眼簾,人來人往,喧鬧非凡,可我的心卻愈發(fā)沉重。我懷揣著那封信,腳步不自覺地邁向信中約定的地點。一路上,我暗自思忖,大冢宰夫人此番約我,究竟所為何事?是家族的紛爭,還是與宇文邕相關(guān)的隱秘?
行至一處幽靜的茶樓,我拾級而上,按照信中所,尋到了一間雅室。推開門,只見一位雍容華貴的婦人端坐其中,想必就是大冢宰夫人元氏了。她目光冷峻地打量著我,良久,才開口道:“你就是元清鎖(玥)?”我微微屈膝行禮,應(yīng)聲道:“正是?!?
元氏微微點頭,示意我坐下,隨后直不諱:“我知曉你與宇文邕走得近,不過,你可知道他背后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你一介女子,卷入其中,怕是會有禍端?!蔽倚闹幸痪o,卻倔強地回應(yīng):“我與他相識相知,并非偶然,我自是不怕?!痹陷p笑一聲:“不怕?你可知他身為司空,肩負重任,他日若要成就大業(yè),身邊豈能只有你一人?”她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我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我緊咬下唇,不愿在她面前表露脆弱,強撐著說道:“我信他。”元氏見狀,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詫異,隨即又恢復(fù)了那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但愿如此吧。只是,你若真為他好,有些事,你得掂量掂量。”說罷,她起身,準備離去。
我望著她的背影,心中滿是迷茫。待她走后,我在茶樓里靜坐良久,反復(fù)思量她的話。直到暮色降臨,我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往回走。一路上,我回憶著與宇文邕相處的過往,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承諾,無一不讓我眷戀。
回到府中,宇文邕早已在庭院中等候??吹轿遥觳阶邅?,眼神中滿是關(guān)切:“你去哪兒了?我找了你好久。”我抬頭看著他,欲又止。他似乎察覺到了什么,輕輕握住我的手,說道:“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告訴我,好嗎?”我鼻尖一酸,差點落下淚來。
猶豫片刻,我還是將大冢宰夫人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宇文邕聽完,微微皺眉,隨后將我輕輕擁入懷中,說道:“別聽她的,今生今世,在你轉(zhuǎn)身以前,我不會先一步離開你,這是我對你的承諾,永不更改?!彼膽驯嘏辛?,那一刻,我心中的陰霾似乎消散了些許。
然而,平靜的日子并未持續(xù)太久。朝堂之上,風云突變,宇文邕被卷入一場政治旋渦,對手欲置他于死地,不斷羅織罪名。府中的氣氛也變得凝重起來,每日都有密探在四周窺探。我心急如焚,想要幫他,卻又深感無力。
一日,宇文邕神色疲憊地回到府中,他看著我,眼中滿是愧疚:“恐怕這段時間,我不能常陪在你身邊了,朝堂之事,紛繁復(fù)雜,我必須去應(yīng)對?!蔽椅兆∷氖?,堅定地說:“我明白,你放心去吧,我會在這兒等你?!彼⑽Ⅻc頭,轉(zhuǎn)身離去,背影略顯落寞。
在他離開的日子里,我日夜為他祈福,同時也暗中留意朝堂局勢。我深知,此時的宇文邕需要我的支持,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慰藉。隨著局勢愈發(fā)嚴峻,我心中的不安也越來越強烈,我害怕他會遭遇不測,害怕我們的承諾會被現(xiàn)實擊碎。
終于,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宇文邕渾身是血地回到府中??吹剿哪且豢?,我心如刀絞,飛奔過去,抱住他:“你怎么了?”宇文邕氣息奄奄地說:“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傷?!蔽覝I流滿面,急忙為他包扎傷口。在那一刻,我下定決心,無論未來如何,我都要與他攜手共渡難關(guān),哪怕前路荊棘密布,哪怕紅顏未老恩先斷的悲劇可能會降臨,我也絕不退縮。
此后,宇文邕在府中養(yǎng)傷,我悉心照料他,每天看著他的傷勢一點點好轉(zhuǎn),我的心才稍稍寬慰。而我們的感情,也在這一次次的磨難中愈發(fā)深厚,仿佛經(jīng)歷了風雨洗禮的花朵,更加嬌艷動人。但我知道,危險并未完全解除,未來的路還很長,我們?nèi)孕杳鎸χT多未知的挑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