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喉嚨如被滾水燙過,腦中更是一片空白。
只有沈微慈最后落下的話:“再有其余的我不需要知道,我只知道你剛才在小廳上是如何在老太太面前指人我就是了。”
“不管是鄭容錦威脅你,還是你想要報(bào)答鄭容錦,這些都與我沒干系?!?
“你害我是真,你哪怕心里有一分愧疚過來告訴我鄭容錦的計(jì)劃,我也會原諒你?!?
春杏的眼里只有沈微慈一走而過的裙擺,帶起的陣陣海棠香氣讓她回到了現(xiàn)實(shí)中,在那一聲聲溫和的聲音里,她忽然哭的不行。
她仰頭看向要往簾子里去的背影大哭道:“世子夫人,我孩子身上的毒,求求世子夫人救救她吧?!?
沈微慈沒說話,身形消失在簾子后。
還是停在原地的燕兒看著春杏道:“鄭容錦早就給你孩子喂毒藥了,留著后路要挾你呢,我家夫人心慈,早讓人救了你的孩子?!?
“不管怎樣,孩子無辜,我家夫人心善,不會為難孩子。”
說著燕兒叫來外院的婆子進(jìn)來,先將燕兒的嘴堵上,再綁起來扔去廊屋等著發(fā)落。
回了內(nèi)室的沈微慈歪歪靠在貴妃榻上接過禾夏遞過來的熱茶,低頭飲了一口又松了口氣的輕嘆出聲。
剛才說了那么些話,又哭了一場,又站又跪的,身上早軟了。
火爐子被搬到了腳邊,熱氣透過厚重的衣料從腳暖到身上,沈微慈伸出手指放在火爐上,微微的火光將白凈的皮膚染了一層暖色。
屋子內(nèi)都是身邊的人,月燈站在沈微慈身邊忍不住開口:“老太太真真是偏心到家了,一個(gè)沒血緣的姨娘,她還這么護(hù)著。”
沈微慈側(cè)頭看向月燈問:“那你覺得在宋老太太的心里,是我親還是鄭容錦親?”
月燈一啞,心里頭已有了答案。
沈微慈便收回眼神淡淡道:“說老太太幫親,不過也是老太太自私罷了,舍不得身邊有這樣一個(gè)處處要討好她孝敬她過活的無根基的孤女?!?
“再說鄭容錦的確伺候老太太盡心,連我都自愧不如,十幾年如一日的這般伺候,再怎么都會生出感情,今日老太太偏袒鄭容錦,我其實(shí)并不奇怪?!?
“鄭容錦不僅僅是老太太身邊得力伺候的知心人,更是老太太在宋國公府的一只眼睛,培養(yǎng)了這么多年被趕出去,老太太自然不愿?!?
月燈有些擔(dān)心的問:“那怎么辦?這一回事情后,夫人和鄭容錦真真撕破臉了。”
“那個(gè)鄭容錦我看心思深的很,天天在一個(gè)府里住著,她在這府里的心腹又多,防不勝防的,萬一夫人真被她害著了怎么辦?”
沈微慈抿唇:“我就沒打算讓她留在國公府,我有名正順的由頭,我也是國公府世子妻,老太太就算要保她,我也有資格處置她。”
說著她疲倦的閉上眼睛:“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厭煩這種需要算計(jì)的日子,鄭容錦留下一天,我心里都不安心,她要是走了,老老實(shí)實(shí)呆在農(nóng)莊里,或則我還能讓她離京嫁人去?!?
“要是她一定要留下,我對她再沒什么好留情的,就看誰輸誰贏?!?
“她心里頭早就存了幻想,她也要的太多,這樣的人我根本不可能留著她。”
月燈聽著安心了些,又小聲問::“那夫人打算怎么處置那個(gè)春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