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慈揉了揉眉心:“我本打算讓人打了她十幾杖再叫管家來將她賣出去的,但又想著她孩子還在屋里等著他,年紀又小,實不忍心?!?
“但她害過我,我也不可能再留她,趕走她的話,那孩子又跟著她無定處,實也可憐?!?
沈微慈其實對誰都能狠的下心,獨獨對年幼的孩子有最多的善心。
不然沈微慈也不會拖著想怎么發(fā)落春杏,早叫人伢子來將人賣了。
月燈沉默一下就道:“那孩子可憐,可誰讓他有一個拎不清的娘呢。”
“要我說,國公府里不是下頭有很多農(nóng)莊么,農(nóng)莊上還有佃戶種田,干脆打發(fā)春杏帶著孩子去農(nóng)莊種田算了?!?
“干些苦力活贖罪吧。”
沈微慈挑眉看向月燈笑:“你說的倒是個法子?!?
”不過再等等,等事情全了結(jié)了再送她走。”
這時候譚嬤嬤的聲音在簾子外響起來:“夫人從早上還沒有用飯呢,老奴現(xiàn)在叫廚房送些飯菜來吧?!?
沈微慈早上情緒緊繃著,這會兒松懈下來了也沒覺得餓。
她不想吃,叫譚嬤嬤去說一聲就是,只是譚嬤嬤應(yīng)了卻又還是端了一小盅燉雪蛤進來苦口婆心道:“現(xiàn)在天寒,夫人再怎么著也得吃些,身子才暖和?!?
“再有夫人身上寒,養(yǎng)養(yǎng)身子也好?!?
沈微慈知道譚嬤嬤對她是好心,也沒推了,坐直身吃了去。
中午過了一陣的時候,宋璋從外頭匆匆回了。
簾子被他大力的掀開,沈微慈本還在小睡,被動靜吵醒,一下子從床榻上坐起身,眼前迷迷糊糊的,等清晰了些,才看清宋璋穿著朝衣就往自己這邊過來了。
她看著他眼里焦急的神色,霎那間眼眶暈了暈,還不等宋璋坐在床沿,她的身子就往宋璋身上靠過去,委委屈屈的問:“你是不是聽說了今早兒發(fā)生的事,就趕回來了?”
宋璋一彎腰就將沈微慈抱緊在懷里,手掌按在她白色單衣上,低沉道:“凌霄中午叫人來說了院子里的事,我就同圣上告了假,匆匆騎馬回來了?!?
說著宋璋低頭看著懷里人問:“我聽說鄭容錦企圖往你平日里吃的藥里頭下避子藥,你吃了那藥沒有?”
沈微慈埋在宋璋的懷里搖頭,手指緊緊環(huán)在宋璋的腰上,感受著宋璋帶給她的體溫。
宋璋瞧著沈微慈這依賴他的樣子,抿著唇伸手將人撈進懷里坐下,抬起她的下巴問:”你老實與我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春杏那丫頭是鄭容錦的人?”
沈微慈便明白瞞不過宋璋。
她只是設(shè)下一個陷進,要是沒有害人之心根本不會往里頭跳。
可鄭容錦還是跳了。
沈微慈也不想瞞著宋璋,她一五一十全與宋璋說了,最后又抬起眼簾看向宋璋:“鄭容錦心里想要害我,她也果真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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